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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冷吗?怎么会这么热?
薛锦蹲下去掏一把雪,她居然感觉这把雪都是暖的,放在手心里要烫得烧起来。
她忍不住解开衣领扇风,尤嫌不够。那种热从骨头里往外溢,简直像往一个壶里倒热水,越倒越多,最后终于溢出,滴在底下烧红的炭上,滋滋作响。
她要被烧着了。
“好热……”
薛锦喃喃着,忍不住扯开斗篷。
怎么会这么热?
身后一人眼疾手快捡走裹在身上。
薛锦毫不在意,她像喝多了烧酒,浑身发烫,脸色烧红,轻飘飘踩在云端,不知不觉间,身上衣服脱下大半,飘飘忽忽地躺在路边。
其他人哪里会提醒,跟在身后就分完了,嫌她脱得慢还上手扒。抢完后任由她倒下,不一会儿就被雪埋住了大半。
姜遗光听到动静停下身,走过去蹲下查看,发现她已没救了。遂不再理会,继续向前走。
他并非不冷,他也感觉自己快要冻死了。
在没有尽头的雪原中,他无法得知要走到什么时候,亦难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属实。
他依据李氏说的那些故事找到破绽离开梦境,镜中应当也与李氏说的故事有关。但李氏所说有关雪恶灵的传说有许多种。他对自己收走的藏梦雪女都不算了解,更不用说远在京城的陛下做了什么,京城大雪和哪种雪恶灵有关,他更是一无所知。
被“消灭”的雪恶灵会有什么怨气?亦或者,这场死劫源自镜外的煤婆镇?眼前场景实在眼熟,不正是去煤婆镇的路上吗?
李氏告诉过他,煤婆镇原本不叫煤婆镇,很久以前的人们给它起了不少名字,不过只要提起那座拥有煤矿的镇子,大家就知道是哪儿了。
后面出了一桩邪事,在那件事中,煤婆婆显灵,庇护百姓,这个名字才流传开。
他又抬头望了眼似近实远的山。
这座山和镜外煤婆镇的矿山极其相似,兴许就是同一座,也有可能是陷阱。毕竟在镜外的梦中时,那座山就在召唤着他。
但既是在镜中,逃避无用,冰天雪地亦无路可退,总要去看看。
此事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些入镜人都信不过,死劫中的任何人和鬼,包括自己的眼睛,都不可信。
若非绝大多数入镜人都见过他的画像,瞒不过去,他连姓名都不打算说。无他,这是他的第十六次劫,自是无比艰难,谁知那些人会不会迁怒之下做些什么?他们之中又有几个是“那位”的人?
“你到底要去哪儿?”跟在后面的一个名叫吕雪衣的人跟了一路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拽住不放。
姜遗光扯开他,继续向前走:“前面那座山。”
吕雪衣纳闷,按捺住脾气:“去那里……作什么?”
姜遗光:“不知道,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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