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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酥没想到会这么快,昨日才说要随船出海,今日就这么真的去了。
天刚蒙蒙亮,君风便起身,与苏贵离了家门,去往海滩渔船停靠处汇合。
苏酥也跟着睡意朦胧的爬起来,想要去送一送,却被君风拦住了。
“晨间海边湿冷,去做什么。”便是这时,他随口叮嘱了句:“在家好好养伤,乖乖等我回来。”
口吻很有兄长的味道。
苏氏也在一旁道:“有什么好送的,过几日就回来了。”
苏酥见苏氏并未出门相送苏贵,只以为村中习惯或风俗如此,她也只得停下脚步,朝君风说道:“那你,一切小心啊。”见苏氏已打着呵欠往回走,便压低了声音道:“做不好也不要紧,你……”
君风略略扬眉:“这般小瞧我?”
苏酥情真意切道:“不是啊,你身上还有伤,一定不要逞强。”而且他的确一派贵公子模样,想也从未做过这种事,做不来实属正常。
“伤已基本愈合,不碍事。”
苏贵已朝外走,瓮声瓮气的招呼君风:“走吧。”
君风便道:“回去吧。”
说毕便转身,跟上苏贵,出了门。
苏酥仍站在门口,看着君风的身影走在晨曦里,其他出海的村人俱陆陆续续出来,从各处逐渐汇聚,朝同一个方向走去。
人越来越多,君风的身影混入人群之中,他忽然回头看了眼,苏酥忙对他招了招手,君风看见了,只略略一顿,很快便回过头,随着人群走远了。
这几日苏酥与君风正渐渐熟悉起来,才刚熟稔,却又蓦然分开,刚刚他那一眼不知为何,忽然有点陌生之感。
但这大抵才是他平日面对外人时真正的神态,他与她毕竟关系与旁人要更近一层,两人单独相处时因而要更亲和一点,实际上他是有些维持在基本礼仪之外的疏离冷淡的。
思及此,苏酥便没有再多想。
众人身影渐行渐远,君风终于也再看不见,苏酥方收回目光,放平一直踮着的脚尖。
苏氏早已重新回屋躺下,再睡个回笼觉。
苏酥也走回她与君风所住的房中。
房中只余她一人了。
君风所睡的木板床上被子随意的堆叠着,想来不惯自己叠被,习惯一时改不过来。
苏酥走过去,试图整理一下,然则被子到了手中才发现,看着简单的一件事似乎也不那么容易。
直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看着像那么回事儿了。
苏酥拍了拍手,呼出一口气。
今日起的早,苏酥坐了会儿,见外头天还未大亮,便也重新躺下,再睡了会儿。
再醒时已天光大亮,苏酥抱着被子,看着对面君风的床铺,再次意识到,现在只剩她一人了。
说也奇怪,这杂物房两人住时尚觉不够宽敞,但如今少了一人,倏然间便觉空荡荡。
而她与君风两人在一起时,其实也并未特别亲近,也尚处在熟络的阶段,但有那么个人在身边,哪怕什么都不说,感觉也是不一样的。
苏酥呆呆坐了会儿。
房中空空,记忆空空,心中空空,苏酥觉得自己还是该改名叫空空。
外头传来声响,苏氏和孩子们都陆续起来了。
苏酥便也起来,到得外头,洗漱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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