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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楼下辛姨走动的声音直接被房门隔绝在外。温少远看了眼她的房间，整理得很整齐，辛姨说她几乎不动房里的摆设。就算是给她新添上的，也总是规整地原样放着。这样的小心翼翼，丝毫未改。却难得的，开始对他说实话。他往c黄上丢着的语文书看了眼，径直走到她的书桌前坐下，也未开口提来意，先是问她：&ldo;今天的作业呢？都拿来给我看看。&rdo;闻歌&ldo;哦&rdo;了一声，脸红红地摸了一下被他握过，似乎还残留着他温度的手腕，跑过去拉开书包找作业。一一摆放到他面前了，又从书桌上垒放着的书本里抽出他布置的&ldo;家庭作业&rdo;。做完这些，闻歌往后退一步，笔直地站在书桌旁。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般，她自己也觉得好笑……怎么弄得跟办公室听训一样。温少远瞥了她一眼，意外地没让她坐下。翻了翻她的数学作业，那眉头渐渐拢起。从笔筒里抽出只铅笔，顺手挑了几处做错的地方。闻歌探过脑袋去看了眼，幸好……错得不多。等全部的作业检查完毕，温少远合上作业本，这才开口问她：&ldo;家长会为什么不说？&rdo;声音平淡，并没有蕴含多少情绪，就像是一杯温吞的白开水，别说无色，还无味。可偏偏让闻歌察觉到他语气里凝结的沉郁。闻歌心下一&ldo;咯噔&rdo;，看着他，没敢回话。因为不论出发点是什么，她已经做了欺瞒。这一迟疑，温少远的目光就已经沉下来，神色严肃，连语气都冷了几分：&ldo;说话。&rdo;闻歌一凛，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脸色也微微有些发白：&ldo;对不起……&rdo;灯光下，他的面容沉静，就这么凝视着她，耐心地等她回答。闻歌到嘴边的话莫名就带上了几分负气：&ldo;我爸爸妈妈不在身边。&rdo;温少远想了很多种她的回答‐‐比如：&ldo;我不想麻烦太爷爷和你&rdo;，比如&ldo;我觉得小叔已经看到了成绩，家长会那么无聊没必要占用你的时间&rdo;……但没想到会是那么直接一句&ldo;我爸爸妈妈不在身边&rdo;。&ldo;对不起。&rdo;闻歌低头道歉，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ldo;我不需要开家长会。&rdo;小学里的家长会都是外婆去听，其实对闻歌而言，那些家长会冗长又无聊，对于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实际性意义。在温家，就更没有必要了。温少远沉默了良久，再开口时，声音微微有些沙哑：&ldo;我明天去你学校见见你的班主任。&rdo;闻歌忍不住抬起头看他，他是打算把她这些不中听的话反应给班主任，想让她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从而以他们自以为最好的方式来开导她？她的表情是显而易见的排斥。可不料，他接下来的一句话，让闻歌……他说：&ldo;哪怕你不太喜欢，我明天也得去一趟……因为爷爷帮你撒谎的时候为了表示积极性，已经派了我当代表。&rdo;闻歌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完全忘记反应……老爷子不止隐瞒了事实，还帮她撒谎了？她刚才还是一副戒备的姿态，这会心神一松，目瞪口呆的惊愕表情，便显得……有些傻。&ldo;闻歌。&rdo;他突然叫她的名字。她&ldo;嗯&rdo;了一声，低下头，自惭形秽地不敢看他。房间里那盏照明灯灯光明亮，光线在她的发顶打了个圈，像是一个光环，笼罩在她的头上。偏生，这样的明亮却模糊了她的五官，隔着那层朦胧的灯光，让温少远看不真切。&ldo;我在牵住你手的时候，你也要学着握住我的。&rdo;他停顿了一下，语气放柔了些：&ldo;不然，总会有牵不住的时候。&rdo;就像是窗外那些细密的雨丝，在这样的季节，还带着凉意。这句话，让闻歌的心顿时凉到了极点，又缓缓回温。他是在告诉她，他已经伸出了手吗？她还在出神，辛姨来敲门，像是怕打扰他们，轻轻地敲了三下，压低声音说：&ldo;糖水鸡蛋已经煮好了，下来吃过再说吧。&rdo;温少远看了她一眼，起身，一直到走到门口，握上了门把，发现她没跟上来时，语气一转，又恢复了平时的清冷嗓音：&ldo;吃完夜宵上来，把数学作业做错的地方都改好再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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