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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九原（第1页）

头曼把一切交于冒顿，在数十名强健的士兵护卫下，仓促渡河。冒顿率万骑回转，与秦军缠斗在一块。

匈奴王庭连绵的帐篷群里哭喊声响彻云霄。有人趁乱放火，乌烟滚滚。胡姬把重要东西收拾了一个包裹，让人抱着爱子德古拉拼命往河边跑去。路上一个匈奴贵族妇女拉住胡姬，让胡姬救她，胡姬一脚把妇人踢倒，抢过旁边的一匹马，跨上去，打马急驰。

快到河边时，发现只有两条船，船上已经挤满了人，船下却还有一堆人。船刚离了河岸却走不了，因为没上船的人死命拉着。胡姬和抱着德古拉的健仆用剑斩死前面几个人，又把船上的人拉下两个，跳上小船。众人惊吓中更是拉着船不放手，眼看船就要被拽翻，胡姬手起刀落，把拉船的手剁开，转眼间小船上布满了血淋淋的手指。德古拉吓得大哭起来，一会儿哭喊声震天。小船终于向河北岸晃悠悠地驶去。

董志率领的骑兵被冒顿手下的万骑挡住，在匈奴王庭外面的草地上激战。忽有探子来报，说秦军数十万人正朝这里奔来，冒顿看已无胜算，便悄悄对人耳语一番，吹号撤退。

蒙恬率领大军，在战车上遥看到匈奴王庭狰狞的狼头旗，心里暗喜。忽然天边像卷起了乌云，朝秦军扑天盖地席卷而来。原来是冒顿把匈奴的一百多万头牛羊马匹驱散，用以抵挡秦人。百万牲畜被惊扰，撒着蹄子朝秦军冲来。

蒙恬一惊，很快镇定下来，命战车连成排，战车车厢关闭，左右两个窗口用于射箭。连接在一起的车厢成了一个封闭的围城，秦军用对付匈奴骑兵的办法来对付这群发野发狂的牲畜。同时骑兵上前驱散后面的牛群羊群。

杨真看大军未到，远处高高在上的匈奴首领却忽然不见，心里一动，命董志率骑奔赴河边。果然，匈奴兵正骑马渡河。到此时，秦骑兵马上的弓箭已所剩无几，只能用刀剑拦截渡河的匈奴人，一时河边混乱一片。仓促渡河中，河水深浅不一，许多人掉进河水深处，河面上渐渐浮上一层人还有马匹的尸体。

等秦人大军驱散羊群，赶到匈奴王庭时，狼藉一片。杨真正在清点俘虏。除了左贤王、头曼单于第二子木那塔，千夫长、百夫长，共俘虏近三万人，约两万人是妇女老弱，还有一万是匈奴男子。除了人，匈奴人的粮草被杨真事先派人保护，损失不多。

而单于逃跑，蒙恬松下的一口气又提上了半口。秦兵经过这一日的激战，疲惫不堪，卧地休息。这时候左司马李延年成了最忙碌的人，一面登记缴获的人马财产，一面要拟书向咸阳报告。

“听说赵武灵王建云中郡，在阴山和黄河以南修建了一座城郭，不知现在怎么样了。”这日李延年向蒙恬报告完战争胜利成果的详细条目后，蒙恬淡淡道。

“是有这么一座城池，叫九原城，应该在东边，离这里不是很远。”李延年道，“将军，天就要下雪，我们是回转还是继续留在此地？”

“既然不是很远，就去九原城。”蒙恬道，“匈奴单于逃遁，在河南地经营这么多年，必定不甘心。大军既已至此，来回费时费力，还需慢慢图之。等陛下的旨意来到，再作具体打算。”

“匈奴人给我们留下了这么多的衣食财产，过冬应该没啥问题。”

“那就把不必要的俘虏和牛羊赶回上塞，由王将军处置。”蒙恬道，“只是不知道阿文那边怎么样了。骑兵营的五千先锋还没回来？”

李延年正要回答，外面说骑兵都尉杨真求见。

帐帘掀开，杨真和先锋营的校尉黑子压着几个匈奴人进来。正是先锋营追寻的呼衍氏的首领呼衍吉庆和几个子侄。

“禀将军，末将在胡人渡河时将其抓获。返程途中，又遇两个小的匈奴部落，末将把其消灭掉后赶回，路上有些迂绕，以至今日才到，未赶上与匈奴主力交锋，末将惭愧。”

蒙恬听后哈哈一笑：“你的主将杨校尉有些闷葫芦，没想到你倒一副好口齿。”

黑子一听，悄悄看了杨真一眼，黑子跟随杨真出使匈奴，加上与杨真年龄相仿，平时相处比较随意，听蒙恬这么一说，倒有些不好意思。

“将军，这是匈奴三大贵族部落之一呼衍氏，部落首领呼衍吉庆和几个呼延子侄。”杨真道。我有闷葫芦吗？果真话少是非少，给人老实忠厚的印象。

呼衍吉庆一行人狼狈不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几天的追逐让呼延吉庆疲惫至极，又看

到匈奴王庭已毁，彻底蔫了下去。众人看如此，对匈奴人更是鄙夷。蒙恬坐在帐中，没有了问话的兴致：“押赴咸阳，听候处置。”

“将军，卑职有些话要问下呼衍氏。”李延年拦道，“呼衍氏，匈奴部落共有多少，人口几何，你可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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