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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述动作自然地在他身边坐下，一本正经道：“我是专门来看你的，顺便客串一下。”

他们现在是在拍摄场地上，周围工作人员来来往往地忙碌着，倒也没多少人在注意他们，戚嘉澍离闻述近了些，在他耳边问：“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闻述从别人看不到的角度，握了握他指尖：“想给你个惊喜。”

戚嘉澍挑眉：“确定是惊喜？不是来看我笑话的？”

他现在的妆容非常狼狈，周全在夜总会里挨了打，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衣服也被撕得破破烂烂，口红眼影也花了，满脸花花绿绿。

闻述轻笑，“当然，我是来笑话你。”

也是，戚嘉澍心想。

他所有的样子闻述都见过，无论是一开始那个在小酒吧驻唱、名不见经传的小歌手，还是后来大红大紫的乐坛新星……亦或是越过时空来到这里，从小糊咖一路走到现在的他。

无论他潦倒还是耀眼，闻述都见过，笑话就笑话吧。

“小戚老师，闻老师，闵导叫你们呢。”

场务的声音唤回了戚嘉澍的心神，他给闻述递了个眼神，说：“我们马上过去。”

接下来的这场戏，发生在这片区域的一间黑诊所，诊所里只有一个医生，姓王，人生得矮胖，顶着个油光锃亮的秃脑门儿。为人圆滑贪财，据说他以前医死过人，但不知为何没有受到处罚。

发现医生老王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手捂着重点部位，他虽然怀疑，但事态紧急，不得不让这个年轻男人给自己看病……

“《天降横财》第五十二场一镜一次，a!”

戚嘉澍听到打板的声音，从街道的转角处慌慌张张地跑出来，他鼻青脸肿，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一边跌跌撞撞地跑着，一边惊慌地往后看，担心有人追过来。

他满头是汗，跑进诊所后，顿时就瘫坐在了地上。

“老王……老王！”他有气无力地喊道，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诊所很小，玻璃门上贴着“专治各种疑难杂症”，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掀开灰扑扑的帘子，走到他面前。

那人戴了口罩，只露出一双冷漠的眼睛，语气机器人般毫无起伏。

“怎么回事？”

但现在这种情况，周全疼得龇牙咧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谁啊？老王呢？”

“他不在。”男人说，“我是他的学生，帮他看店。”话落毫无职业道德地又走回了帘子里，一点要帮他看病的意思都没有。

周全觉得这个人有点说不出的奇怪，也没有其他选择了，他咬牙跟了进去，拉住医生的手，“医生，你快帮我看看，我这玩意儿来能用吗？”

帘子后是检查间，有一张窄小的床，旁边就是配药的地方，柜台上放着各种药品与工具。

男人犹豫了下，缓缓地躺在了检查床上，扭扭捏捏地开始脱他的裤子。

男人慢条斯理地戴上手套，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被包进乳白色橡胶手套里，往周全身下探来——虽然只是在拍戏，并没有真的碰到嘉澍的身体，但他脑里还是不合时宜地冒出一些旖旎片段，心头一热，差点没接上后面的戏。

男人看了他一会儿，随即向着检查床扬了下颌，冷冰冰道：“衣服脱了，躺上去。”

“医生……”他有些紧张，眼睛快眨动，不自觉地吞咽着唾沫，“我兄弟还好吗？”

男人抬眸冷淡地瞥他一眼，又继续低头检查，没有回答他。

周全舔了舔嘴唇，视线百无聊赖地四巡着。

忽然，他目光一凝，发现帘子底部被成了暗红色，帘子靠近地的地方已经染透了，还有那种溅状血点！

周全想起最近报纸上，说是市里了杀人案，凶手目前在逃，提醒广大市民注意人生安全。

他浑身都僵硬了下来，难道这就是那个杀人犯，而老王经杀了，他运气差正好撞上了枪口？

感受着这人的碰，他汗毛直竖，可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怕被灭口。

他用眼角光再去看那帘子，粘稠的液还在不断地往下滴落，他几乎能闻到空气血液的腥甜气味……

男人越想越害怕，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男人奇怪看他，毫无感情问：“抖什么？”

“冷……我冷。”周全磕磕巴巴地回道，完全不敢看他的眼睛。

男人转身背对他，走到柜台前，开始配药。

周全看着他的背影，胸口伏的度越来越大，纠结着到底要要跑。眼见男配好药，推出注射器里的空气，眼神冷漠看过来时，他“啊”地叫了声，着急忙慌地提起裤子，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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