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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第2页）

秦恕说：“还未出生就如此霸道，不教训怎能好。”

顾长亭侧目看着秦恕：“不知霸道随了谁。”

“你和孩子一起欺负我。”秦恕指着顾长亭的圆肚，“今日可见将来，孩子会成为我最大的劲敌。”

顾长亭默然。

秦恕对爱情执着浓烈，对亲情却很淡漠。虽是经历使然，父子之间若相处不好，孩子或许会成为第二个他。

现在纠正他，他没有感觉，便是认同也心口不一。

顾长亭心叹如何能将孩子放心交给他。

秦恕见顾长亭静默不语，脸上隐现忧思，知自己的话令他心生波澜，挽回道：“适才的话是我胡言，孩子乃你我精血所成，我爱护还来不及，怎舍得伤他一分一毫。长亭，你莫胡思乱想。”

顾长亭想起太医曾说解毒的药丸可能会影响孩子的健全，心中担忧：“若孩子生来带疾如何是好？”

这问题也是秦恕的心病。顾长亭淡雅如月，自己亦相貌堂堂，这般结合诞下的孩子当丰神俊秀，明珠润玉。

可先帝下毒摧残顾长亭的身体，解药影响孩子发育，真生来带疾，秦恕也没有法子。

顾长亭为此忧心，秦恕只能宽言相慰：“我们的孩子必会承继你我坚强的意志与命运抗争。倘若有那万一，我便汇集天下医者，倾力为孩子治疗。”

天子一言九鼎，但顾长亭蹙拢的双眉仍未舒展。

秦恕又道：“无论孩子是否健全，我都会全心呵护。你若难以释怀，待养好身体，再孕一胎。”

说到此处，秦恕叹息：“只是你又要经历一遍苦痛，我想着就心疼。”

秦恕说这话是试探顾长亭有没有走出强欢的阴影。

顾长亭的回应并未给出明确答案：“我的精力身体只够孕产一胎，你还是考虑后宫……”

“不考虑。”秦恕打断不想听的话，“我的皇后只能是你，这话我已说倦了，你莫要寻到时机就做无谓的劝说。”

秦恕执起顾长亭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我知你让我靠近是心生怜悯，饶是如此，我也心满意足。你不愿再孕便不孕，孩子健全与否都是离国未来的天子，谁敢指指点点。若是女儿身，我帮她打稳江山，让她做无忧女王。”

秦恕时常对顾长亭许下重诺，且许诺就会排除万难全力去实现。

秦恕也有自闭自唾的时候，恨自己践踏自尊卑微至此。

但顾长亭留给他的不仅有温暖美好的回忆，还有盛世可期的大好河山。

有顾长亭的内治，他才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发展军事，固国防，扬国威。

顾长亭仰不愧天，俯不愧地，柔弱身体内的一腔热血全给了山河万民。秦恕不奢求他收心捧给自己，但求他身边有一席之地容自己栖息。

自尊在真爱面前不值一提。秦恕深知自己吃的苦不及顾长亭之万一，便一次次自舔伤口，振作起来继续朝他身边靠近。

千古不乏风流人物，但顾长亭是离国的唯一，秦恕的唯一。

秦恕从怀中取出琉玉翡翠扳指，郑重其事地戴在顾长亭的拇指上。

“长亭，无论前路有多艰难，我都不会放开世间唯一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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