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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此间最恶，泉雅深知自己难以战胜。但是，他至少可以做到拖住时间，拖到虎杖醒来、拖到五条赶来的那一刻，而在那之前，最差的情况也不过是死亡、死亡和死亡罢了——

“不会让你离开这里。”在这外面，高专的同伴们还在艰难地与诅咒战斗着。

双手结印，身体微微前倾摆好架势，额前的碎发垂落于眼前，泉雅眼底忽明忽暗，低语起来：

“领域展开。”

“哈、你认真的？”像是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两面宿傩甚至不屑于应对，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闲庭信步地接近了泉雅，同时道：“凭你那术式为核心所展开的领域，一定也温和得要命吧？”

随着宿傩的接近，被对方躯干投下的阴影渐渐覆盖，泉雅没有后退，右瞳的颜色柔中带刺，是无法忽视的锋芒。

见泉雅始终不为所动，似乎是被他眼底的光刺到了，两面宿傩站定，轻视道：“不过，难得我来了点兴致。”

“趁着我还没玩腻。来吧，你要玩什么我都奉陪到底。”

不受宿傩言语所左右，泉雅在对方的眼皮底下静心调伏着咒力，感受着咒力如水般在体内流淌，高专时期的每一次训练或实战都成就了现在的他。

心境在此时达到了顶峰，大概不会再对任何事情产生畏惧。

“无极之境。”随着话音落下，泉雅完成了领域展开。

无形的虚构领域瞬间便占据了两面宿傩的大脑。不过是眨了个眼的功夫，眼前，景象跳转，置身于异地。

“无聊透顶。”环视了一圈四周逼真的场景，两面宿傩渐渐咧开了嘴，抬手将环境像二维幕布一样撕了个粉碎，“我不是没中过类似的术，这种幻术啊……”

第一境被撕碎，宿傩眼前，场景返回了现实。

“只要大脑不相信，就不会起效。”

不出所料地看见眼前之人的一脸难以置信，感到愉悦，两面宿傩恶劣地大笑着，操纵无形的斩击斩向了泉雅，不忘宣判死刑：“只要你求饶，我就停下，如何？”

因为距离过近，两面宿傩的斩击丝毫不留余地地将其切碎——

咦？

这时，终于意识到有哪里不对。两面宿傩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因为，他看见，被他的术式所挥斩着的“泉雅”，竟然如粒子般散开了。接着，他所以为的“现实”场景也如被风吹散的雾气般，氤氲着消失。

“也许你说的对，不过。”置身于新的场景里，两面宿傩在微愣中听见，从四面八方传来了泉雅的声音，但不见其人，“前提是——”

“你要能控制自己的大脑才行。”

接下来，第一境、第二境、第三境……第n境。

两面宿傩不断地破坏着眼前逼真的一个个场景，他不止一次地回到了“现实”，又亲眼目睹了“现实”的消散。一环嵌套着一环，环环无休无止，就像陷入了一个永恒循环的莫比乌斯之中。

已经数不清破坏了多少境，明明知道是假的、明明没有相信，可就是无法摆脱。

又置身到了新的境中。

受困于泉雅的领域中，为了破坏境已经消耗了不少咒力，甚至连领域展开也无法触及到真正的现实，两面宿傩的表情阴郁得要滴出水来：“小鬼……”

*

地下。

在向黑雅出言保证后，五条不再浪费一分一秒，径直地迈步出去，目不斜视地和羂索擦肩而过，向着地上两面宿傩和泉雅所在的位置进发。

“哈哈、哈哈哈……”咒灵操术的极之番即将完成，回头看了看五条离去的背影，托举着手中愈来愈大的咒灵球，羂索的笑容几近癫狂了起来，他破口大骂：“愚蠢，属实是愚蠢。五条悟觉得，凭你可以打败我！？”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快死了吧？”

Copy。

没有理会羂索扑面而来的咒灵操术极之番，即便忍受着愈发强烈的代价，脊背也始终笔直。黑雅周身的气息在某刻彻底沉静了下来，在成功复制了伏黑的十影术式后，他垂眸，缓缓伸直了手臂，双手轻轻握拳，只顾全神贯注地吟唱起古老的咒：

“布琉部……由良由良。”

“难道说……”听着黑雅正沉吟着的咒，感受着近处突然暴涨起来的气息，意识到了什么，羂索再也笑不出来：“等等！！”

整个咒术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历史上，御前战斗，禅院家的家主曾凭借十种影法术的某个终极式神与拥有着六眼的五条家家主同归于尽。

而那个式神——

随着代表调和的法轮于半空显现并开始缓缓轮转，黑雅身前，十影法术的终极奥义、第十影，光是名讳就足以令人闻风丧胆，强大到几乎不可能被控制的式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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