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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现在雄黄可能采买补足？&rdo;张管事一躬身：&ldo;怕是京城中雄黄也所余不多了。&rdo;绮年捏紧了手里的茶杯，片刻之后直接一摆手：&ldo;都下去吧。&rdo;张管事对答如流，看来今天是难不倒他了。等众人都走了，如鹂忍不住道：&ldo;世子妃，这张管事好生可恶，世子妃怎的不罚他？&rdo;白露却小心地道：&ldo;张管事是王爷的乳兄弟，没有大错是不好罚的，世子妃还是先忍忍罢。倒是这糯米――纵然周管事能买回三四百斤来，也还不够一半呢……&rdo;绮年转头含笑看了白露一眼。虽然上次她已经跟白露挑明了话，而白露尚未给她个明确的回答，但是平日里办事却仍旧尽心尽力，并没有懈怠。&ldo;叫立秋派人去我的香料铺子里问问，哪怕价钱贵些，能不能凑些雄黄来。&rdo;绮年吩咐完了，才转向白露，&ldo;这次多亏你早些发现，否则临到端阳节才知道的话，就要出大事了。&rdo;白露连忙躬身：&ldo;这都是奴婢应当做的，奴婢没有早些想到这事，是奴婢失职。&rdo;绮年摆摆手：&ldo;管家理事千头万绪，你们从前也不过是管着世子院子里的事，哪里能一上手就妥当呢？王府家大业大，事情更不知有多少，咱们一块儿学着做就是了。&rdo;白露不敢接&ldo;咱们&rdo;这两个字，只能低头不语。绮年沉吟片刻，问身边众人：&ldo;你们说，王妃这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若是这次咱们发现得晚了，没有买到糯米，会是什么后果？&rdo;如鹂嘴快道：&ldo;王爷一定会觉得世子妃办事不力。&rdo;如鸳也道：&ldo;下人们也会议论世子妃的。&rdo;白露想了想，低声道：&ldo;京中规矩，端阳节各家都会互赠粽子做为节礼，若是咱们府里没有往外送，外头人也会笑咱们王府没规矩的。&rdo;说完了才发现自己也用了&ldo;咱们&rdo;二字，不由得出了一头汗，&ldo;奴婢失言了，请世子妃恕罪。&rdo;绮年摆摆手：&ldo;你说得没错。都是王府的人，荣辱一体，自然是&lso;咱们&rso;王府。倒是你说的这一条最严重，府里议论不过是自家的事，若传到外头就丢了整个王府的脸，你们觉得，王妃是这样的人吗？&rdo;这话就只有白露能回答了。白露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谨慎地道：&ldo;奴婢觉得不对劲儿，若真是府里对外失了礼数，世子妃不过是刚接手管家，虽然世子妃有错，王妃也一样有个教导不力的错处的。如今王妃不比从前，应该――应该不敢再让王爷拿到错处才是。&rdo;绮年一笑：&ldo;所以呢？&rdo;白露大着胆子道：&ldo;所以奴婢觉得，没准王妃早就派人去采买好糯米雄黄了，倘若世子妃去跟王爷告状说王妃未曾好生教导，王妃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王爷恐怕不但不会怪罪王妃，还会觉得世子妃您――觉得您是有意与王妃做对。倘若您再为这事儿发作了张管事，那王爷就更会……&rdo;&ldo;可是世子妃若就这么忍了，张管事岂不是要更嚣张了？日后没准还会给世子妃下绊子呢。&rdo;如鹂忍不住气愤，&ldo;世子妃只有一个人，若是下头这些人都是拨一拨动一动，那世子妃岂不是要累死？这些大管事们都是多年历练的，合该主子想不到的他们都要想到，不然做什么大管事呢！&rdo;绮年忍不住笑了：&ldo;如鹂如今长进了，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张管事不处置是不行的，可是这件事却拿不下他来。你们想想，为什么别的东西都齐备，唯有糯米没有备，雄黄也不齐全呢？&rdo;如鹂皱眉想不明白。白露算了算，小心地道：&ldo;不知道奴婢想得对不对，这糯米便宜，便是一千余斤好米，也不过才耗几十两银子，账上随便腾挪一点就出来了，世子妃想查都不查不到。若是所有节间之物都不买，那领的银子去哪里销账？未免太露痕迹。&rdo;绮年轻轻点头：&ldo;是。而且所有的东西都没有，那事情也就闹得太大，太露痕迹。王妃现在不愿意我管家，可是又不能闹得厉害，所以只是想着办法给我添堵罢了。倒是这些米，一千余斤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放到哪里去了？&rdo;白露答道：&ldo;并不必搬回来的，常打交道的米铺里只要说一声，给王府留出千斤细米也不算什么，只要交了银子就成。以王府的名声，便是不交银子，说一声米铺里也不敢不留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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