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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哼了一声：&ldo;老太太并无什么大病，只不过不让我去郡王府罢了。&rdo;在绮年面前不好多说继婆婆的坏话，转过话头道，&ldo;蜀素阁还给你留着呢，你且去歇歇。一会儿韩夫人带着韩少奶奶过来，少不得要跟你说话的。还有霏儿，早几日就问你究竟会不会回来。&rdo;绮年感动道：&ldo;我既嫁了，蜀素阁就该让霏表妹住才是，没得还为我留着。&rdo;李氏笑道：&ldo;霏儿跟着赵姨娘住，我也放心。明年雯儿就嫁了，让她住到时晴轩去就是。&rdo;蜀素阁当真一切如旧，湘云从里头迎出来，欢喜道：&ldo;姑娘这早就来了？我正盼着呢。&rdo;送绮年过来的碧云笑骂道：&ldo;还叫姑娘！要给世子妃请安了。&rdo;绮年忙拦着道：&ldo;这说的是哪里话，倒生分了。&rdo;湘云便笑嘻嘻福了一福道：&ldo;也是奴婢说错了话，如今要叫姑奶奶了呢。&rdo;碧云是李氏身边第一个得用的大丫鬟，这种日子自然是跟着李氏忙个不了，绮年心里明白，便打发她走，又叫如鸳：&ldo;也过去看看，有什么能替碧云跑跑腿的也好。&rdo;碧云知道如鸳稳重，又兼李氏素来疼爱绮年，虽是出了嫁的表姑奶奶，回来替舅母张罗些许也没什么，便笑着真带如鸳走了。这里绮年带了如鹂和菱花进了蜀素阁，湘云端上茶来，少不得也要说几句前些日子的事。这一说便说到珊瑚回吴府的事上，湘云道：&ldo;那日真把太太唬了一跳，想着姑奶奶不知遇了什么事，或是叫那蹄子回来报信的，谁知问了半天都问不出什么，只说是回来伺候老太太的。太太想若是回来伺候几天，怎的连身契都带回来了？后来才想明白了，敢情是怕姑奶奶出事连累了她，自己先跑回来了。&rdo;如鹂忍不住就哼了一声：&ldo;可不是么！还没怎么样呢，她倒先跑了，生恐世子妃要怎么样了似的。&rdo;绮年摆摆手：&ldo;罢罢，人各有志，也没什么说的。她如今还伺候老太太呢？&rdo;&ldo;是。老太太已说了，明年乔表姑娘出嫁，她和翡翠都陪嫁过去。翡翠已是指了一房家人要嫁的，她还没有，将来不知怎样着落――这眼瞅着也十八九了。&rdo;绮年笑笑：&ldo;说到嫁人，可是我听说你早就许了人了，这几时嫁呢？&rdo;湘云红了脸笑道：&ldo;我才十八呢，说好了再等一年，先是雯姑娘出嫁，再是少爷娶亲，若出去了怕太太不够人使唤，顶好是等少爷办了亲事我再出去，也放心。&rdo;菱花笑嘻嘻拿了个匣子出来：&ldo;湘云姐姐，这是世子妃给你的嫁妆呢。&rdo;匣子里头是一副银包金的头面，做得十分精致，另有五十两银子。湘云眼中含泪道：&ldo;我不过伺候了姑奶奶两年，哪里能受姑奶奶这样的赏。&rdo;绮年笑道：&ldo;又不是赤金的――怕你戴出去太扎眼了，别嫌我小气就好了。大大方方地收了，咱们好说话。这里还有一副一样的，回头你给碧云拿过去。&rdo;湘云连忙擦了泪道：&ldo;那奴婢就替碧云姐姐也谢姑奶奶赏。&rdo;正说着话，外头有动静，湘云一探头便忙道：&ldo;是韩少奶奶和韩姑娘来了。&rdo;许茂云一径提着裙子冲进屋里来，绮年忍不住笑道：&ldo;你瞧这丫头，嫁了人还是这么着，要叫你一声嫂子，都实在叫不出口。&rdo;韩嫣跟着进来，笑着接口道：&ldo;正是呢，如今我待不叫嫂子，娘少不得嫌我没规矩，只好勉强叫一声半声罢了。&rdo;许茂云红了脸。今日颜氏做寿，韩家是未来的亲家自然也请了来，韩嫣虽说是快要过门的新媳妇该避着些，但李氏知她是绮年的好友，特地叫人跟韩夫人说了，一并都请了过来。三人见了面自是亲热，许茂云只叫姐姐：&ldo;前些日子可把我们都急死了。&rdo;绮年摆手笑道：&ldo;都不必提了，如今没事了，倒劳你们担忧。且不说这些事，没的我们难得见面，却专说些不痛快的事。&rdo;许茂云笑道：&ldo;可是有件痛快的事我待跟姐姐说说。&rdo;韩嫣轻轻打了她一下道：&ldo;哪有把亲戚家的烦心事当笑话儿说了取乐的，被娘听见一定要怪你了。&rdo;许茂云缩缩脖子道：&ldo;我又不在娘跟前讲，总共也就是对你说过，如今再对周姐姐说说，想也无妨。&rdo;调皮地补上一句，&ldo;若有别人知道，就是你们说出去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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