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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抱歉,祁先生死于溺水。”
太平间的温度很低,金属的停尸柜被拉出来的时候,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上一世的回忆清晰得太过真实,无论是听觉嗅觉还是视觉,都没有被忘记分毫。
祁南瑾的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灰白,那往日一直微笑着的唇角平平的,像是在做一个并不太开心的梦。
滕时抚摸上他的脸,手指触碰到的冰凉让他不敢相信是真的,甚至以为触碰到的是仿真玩偶一类的恶作剧。
“发现他的时候他就漂浮在水面上,已经晚了。”公事公办的声音很低沉,“这是个意外,请节哀。”
滕时喘息着:“不要……”不要伤害他。
体力终于透支到了极限,滕时终于支撑不住再次倒了下去。
奚斐然看了看手里半死不活的祁南瑾,又看了看岸上虚弱伏地的滕时,眸中暗色翻涌,攥着祁南瑾的手背上因为用力,青筋一根根崩了出来。
海浪拍打着他的大腿,只需要稍微向下一按,祁南瑾的脑袋就会被他按进水里,为试图伤害滕时的行为付出代价,如果按得再久一点,这个竞争对手就会彻底消失掉。
僵持了几十秒钟,奚斐然再次低头看向祁南瑾,沉默了半晌,忽的把他向下一按——在水里涮了涮,然后提出了水面。
滕时精疲力竭,只听到身旁咚的一声重响。
奚斐然把祁南瑾丢在了岸边,一屁股坐到了滕时身旁:“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
大概两天后,加州的高级病房里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祁南瑾惊恐地抓着镜子举在跟前:“我的脸!我英俊帅气的脸呢!这妖怪是谁!”
滕时同情地抚摸着他的呆毛(整个头部唯一能下手的地方):“会变回来的,别伤心。”
“这怎么回的来!我的脸都肿成猪头了!我的卡姿兰大眼睛只剩一条缝了!谁干的!是谁干的!”祁南瑾声嘶力竭,“我一定要把我的点滴瓶塞进他的菊花里!!”
罪魁祸首奚斐然在一旁淡定地喝着什么:“你的胳膊也脱臼了,大概率是没有那么大力气的。”
滕时夺走他手里的小瓶子:“别偷喝我给阿瑾买的保健品。”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祁南瑾更崩溃了。
“呜呜呜我不帅了,阿时你还会爱我吗?”祁南瑾顾不上他,举着两只被包成木乃伊的手绕过丧良心的奚斐然,想要抱住滕时腰,“我这个样子只怕要一辈子需要你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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