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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焘的内伤外伤虽然恢复得差不多了,而且外祖父的解毒药丸也和他体内的毒互相牵制着,暂时不会毒发,但这次他遭了很大的罪,毒发那日的功力暴涨到底伤及了他的根本,需要好好将养才能完全恢复。
这个时候的他,最是饿不得累不得的,但却还奔波了这么些日子,若是不仔细着些,身体会受不住的。
这屋子里的东西,齐全得让她觉得吓人,虽然屋子不大,但一应生活用品应有尽有,虞清欢很快便在耳室找到大米、面粉和酱醋茶,甚至还有咸菜之类的东西。
虞清欢连忙放下米缸的盖子,回到主屋里打开柜子,在见到里面叠放得整整齐齐的衣裳时,她不由得红了眼睛。
小羊皮的靴子,软而舒适,是她的尺寸,羚羊毛织成的中衣,暖而轻薄,两身大的,两身小的,还有银狐皮毛制成的两件披风以及御寒用的几件大氅,也是一大一小。
全都是她和长孙焘的尺寸,这种料子,白黎之前送给她过,她很喜欢穿,又轻薄又保暖,不用裹成粽子也不觉得冷。
除了白黎,谁还会在这种小屋子里存放这么贵重的东西?
怪不得这屋子一直没人住,但却什么都不缺,料想白黎知道他们的事后,便命人准备了这些,方便他们在需要的时候用。
但白黎并不知晓他们在哪里,只怕所有白家散布在山林深处的这种小屋里,都为他们备了这些东西。
随手捡来的大哥,对他们竟这般贴心。
虞清欢先拿出一套柔软宽松的男装,挂在屏风之上。
“草草,过来换衣裳。”
长孙焘颠颠儿地跑了过来,看到虞清欢手中那身干干净净的衣裳时,有些急促地道:“晏晏,草草身上脏。”
虞清欢拍了拍脑袋,怎么忘了这一茬?
“那你先等等。”
虞清欢转身出了屋子,从院子里抱了一大抱柴火进了耳室,在灶房烧了火,然后又提着灶旁放着的桶去铲了几桶满满的雪倒进大锅里烧,最后把火加到最旺。
她端了洗衣的大圆盆,进了屋里放到火炉边,然后把烧热的水打了几桶提进去,又用另一桶装了半桶雪倒了些许进去调试水温。
长孙焘看着她忙忙碌碌,几次想要上前帮忙,却都被她拒绝了。
等把大半盆温水兑好后,虞清欢找了几条帕子,拉了个矮凳坐到长孙焘面前,弯腰去给他脱鞋子。
“我自己来。”长孙焘生怕臭着他的晏晏,连忙要自己动手。
虞清欢按住他,轻轻摇了摇头:“一直都是草草照顾我,我还没有好好照顾过草草,放松下来,让我为你洗脚。”
袜子是湿的,不知是汗还是什么,他的脚冰冰凉凉,就像一根冰棍子。
虞清欢把他的裤腿挽到膝盖上,柔声道:“先把脚洗干净,然后再泡会儿,这样身上就会由里到外暖起来了,你看看你,都起了这么多泡也不喊累喊疼,新伤旧伤一起,脚都没块好地儿。”
虞清欢抬起他的脚放进盆里,轻轻揉搓着,她洗得很仔细,柔若无骨的小手在指缝中穿梭,使得长孙焘如同被蚂蚁爬般,浑身酥痒起来,但又觉得那种感觉很舒适。
给他洗完脚,虞清欢又提了半桶热水进来,一半倒进盆里,一半兑了些雪后,她投了帕子进去,打湿后拧干,拉起长孙焘的手又给他轻轻擦了起来。
手掌,手臂,脸,脖颈,她全部擦了一遍,事无巨细,十分认真。
最后,她道:“睡了几天野地,身上应该脏得难受,你把上衣脱了,我给你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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