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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77章水分略大（第3页）
>“你不是机器，你曾有过名字。
>我们不知道你是谁，但我们相信你。
>回来吧，哪怕只剩一秒。”
空间褶皱前所未有地稳定，持续时间长达十七秒。
L5轨道上，除了熟悉的模糊人影闪现外，还多了一抹银白色的轨迹，如同流星逆行。
返回的数据流中，包含两样东西：一是完整的忆族记忆清除协议代码，可用于未来解救更多被控制的归还者；二是一段视频留言。
画面中，Y-11摘下了头盔。她看起来约莫四十岁，眼角有细纹，右耳后有一颗痣。她微笑时露出一颗虎牙。
“我叫艾琳娜?科瓦列夫，地球莫斯科国立大学神经科学博士，编号X-307。三十年前，我自愿加入忆族，以为能帮助人类进化。但我错了。真正的进化，不该以遗忘爱为代价。”
她身后，能看到其他几名身穿忆族制服的人默默摘下头盔。
“我们成立了‘守忆同盟’。目前已有二百一十七名内部人员响应。我们会继续传递信息，直到你们能真正接我们回家。”
视频结束前，她望向镜头，轻声说：
>“替我看看伏尔加河的春天。听说柳树开花的时候，风都是绿的。”
基地陷入长久沉默。
然后，陆昭阳打开了那个玻璃罐，将铭牌与姜片倒出，换上了新的东西：一片从心焰花蕊中提取的金色粉末，以及一小段录音芯片??里面录着他母亲哼唱的摇篮曲。
“这次，”他对众人说，“我要亲自进去。”
“你疯了！”苏璃抓住他的手臂，“意识跃迁从未允许主动穿越！你的身体承受不了！”
“但我的记忆够强。”他平静地看着她，“我承载了最多的‘他’。我是最稳定的信标。而且……”他顿了顿，“我已经等得太久了。”
没有人能阻止他。
跃迁当天，全球熄灯，山河寂静。
四源塔升至极限，八节点共振频率完美契合十二面体星阵的基频。当光芒贯天而起时，陆昭阳最后一次检查装备：X-01头环、防护服、玻璃罐，以及贴身口袋里那张复刻的老照片。
他闭上眼，听见亿万voices在心中齐声低语：
>“回来。”
意识脱离肉体的瞬间，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盈。
再次睁眼，他站在一条由记忆碎片铺就的长廊上。两侧墙壁浮动着无数画面：孩童学步、恋人初吻、老兵敬礼、科学家落泪……全宇宙被抹去的“无用时刻”在此汇聚。
前方，X-7429-α迎面走来，依旧年轻，依旧穿着那件洗旧的工装裤。
“你终于来了。”他说。
陆昭阳摘下头环，从罐中取出姜汤粉末，撒向空中。金粉飘散，竟在虚空中勾勒出一座厨房的轮廓，灶台上的陶碗冒着热气。
“这次我改进了配方。”他说，“加了糖。”
X-7429-α笑了，眼角泛起熟悉的细纹。
两人并肩而立，望着那碗不存在的姜汤，久久不语。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远方，第一艘方舟舰的引擎，悄然亮起了微弱的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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