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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第2页）

&esp;&esp;“嘭——”

&esp;&esp;程琛猛地站起来，一脚踹在了方桌上，方桌往前窜出了半米：“出去！别让我说怯生生的可爱别动，肩膀借我靠一会儿……

&esp;&esp;从探案馆走出来，六人前前后后地走着，程琛嘱咐黄毛把贺思娴送回家，一路走着的就只剩了四个人。

&esp;&esp;夜晚九点半，麻狐街摇滚的音乐声沸腾着，光影交错中，宁兮垂着头走在霓虹灯下，她的乖巧和周围的喧闹格格不入，像是只被主人遗弃了的小猫，耷拉着耳朵往前挪步。

&esp;&esp;程琛放缓了步子，很快就和宁兮并排，楚潇潇看到程琛过来，想起吐槽贺思娴的事情多少有些心虚，她低咳了声，跑到前面和老六并排走。

&esp;&esp;沉默着走了几分钟，程琛若有若无地朝宁兮靠近了些：“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esp;&esp;“啊？”宁兮还在数着地上的石子，完全不知道他想问的是哪件事，想了会儿才说，“潇潇她是我朋友，心直口快了些，要是不小心伤害了你女朋友，我替她给你道歉，你……”

&esp;&esp;“等等，”程琛截断了她的话，皱着眉，“我什么时候说我有女朋友？”

&esp;&esp;“啊？”宁兮也有些发愣，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esp;&esp;程琛停下脚步，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子，想砸在黄毛的肩上才想起黄毛去送贺思娴了。

&esp;&esp;被造谣有女朋友，程琛第一反应就是黄毛这个大喇叭颠倒是非，现在看不到他，程琛干脆手指一弹，石子砸在了对面的墙上。

&esp;&esp;“那你现在记好了，老子没对象。”

&esp;&esp;程琛看着石子把墙皮砸下了两块，心情似乎好了些：“我是想问，你爽我约，是不是要补偿我点什么？”

&esp;&esp;“补偿？”宁兮想了想，“要不……我明天请你？”

&esp;&esp;“行，地点我挑。”

&esp;&esp;破旧的老城街，墙壁还是红砖垒起来的，头顶有小商贩乱接的电线，两人一左一右的走着，步伐很慢，却像是走进了一段老电影。

&esp;&esp;宁兮垂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她第一次知道北川还有这样一条麻狐街，各种吧厅很嘈杂，来这里的人也很杂乱，但安静地走在这条街上，却有着一种远离紧张繁复的平和。

&esp;&esp;两人一路无话，气氛却不显尴尬。

&esp;&esp;“程琛，你经常来这里吗？”

&esp;&esp;在程琛的印象里，这是宁兮第一次平静地叫他的名字。

&esp;&esp;“以前没来过，这几年，”说着话，程琛觉得胃口一阵刺痛，他下意识地抬手按了按，“经常。”

&esp;&esp;疼痛感愈演愈烈，他说话都有些咬牙挤出来的气音。

&esp;&esp;“你、你怎么了？”

&esp;&esp;注意到他的不正常，宁兮停下了脚步看着他。

&esp;&esp;“胃疼。”程琛停了下来，一只手臂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寻找一丝依靠，“晚上没吃饭。”主要是喝太多酒了。

&esp;&esp;“啊？那你要不要吃点什么？”

&esp;&esp;宁兮手足无措，向前面看了看，楚潇潇和老六不知道拐进了哪个巷子不见踪影，周围都是些娱乐场所，连个卖煎饼的摊子都没有。

&esp;&esp;“没事，”程琛微微俯下了身子，朝她靠近了些，额头抵在了她的肩上，“让我靠一会儿。”

&esp;&esp;“等、别，程琛……”宁兮从来没和哪个男生靠得这么近过，她感觉程琛额头靠过来，裹着他身上那股薄荷香，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esp;&esp;他身上还有一股浓重的酒气和不知道从哪里沾来的烟草气。

&esp;&esp;她记得程琛是不抽烟的，还是说他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是抽烟的？

&esp;&esp;宁兮向后躲几步，程琛就向前凑近几步。

&esp;&esp;“一会儿，一会儿就好，”程琛手臂放下来，只有额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尽量减少些她的不自在，声音也低了下来，“五秒就好。”

&esp;&esp;他一手捂着胃口，一手插在口袋里，鼻尖满是甜香味，像是新出炉的蛋挞，奶呼呼的甜。

&esp;&esp;宁兮小手紧紧地抓着衣角，不敢说话，她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程琛，在她的印象里，哪怕是两个月前脸上一道血痕的程琛都是张扬又不羁的，带着天生的一种自信。

&esp;&esp;现在面前这个人俯身捂着胃口，褪去了那些鲜亮和吊儿郎当，却非常真实。

&esp;&esp;宁兮搓了搓手指，手心有些渗出的薄汗，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没话找话：“那个……五秒钟到了。”

&esp;&esp;她在说什么？

&esp;&esp;宁兮抿紧了唇，感觉更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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