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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第1页）

&esp;&esp;犹豫了半个上午后，她在

&esp;&esp;唐榕虽然非常好奇，但看程未练这会儿状态并不好，还是没急着把内心的疑惑一股脑全问出来。

&esp;&esp;她给程未练要了一杯热水，又翻开菜单，说：“先点菜吧，一边吃一边说。”

&esp;&esp;程未练点点头：“也好。”

&esp;&esp;两人在这方面都不喜欢纠结，两分钟后，就点完了菜，可以开始聊正事了。

&esp;&esp;唐榕先问：“牟老师他，为什么会进医院啊？”

&esp;&esp;程未练：“他父亲有狂躁症，昨晚因为他弟弟晚回家了半小时，又在家里乱摔东西，然后就起了冲突。”

&esp;&esp;虽然不是什么狗血的得了绝症的理由，但这个原因，也可以称得上一句“生活艰难”了。

&esp;&esp;唐榕听完，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esp;&esp;良久，她才接着问道：“那当初他忽然改变主意回老家来，也是因为这个吗？”

&esp;&esp;程未练点头说是。

&esp;&esp;事实上，牟行阙入院后，几乎一直是昏迷的状态。

&esp;&esp;他家里的具体情况，都是谢航宸告诉她的。

&esp;&esp;“我出生没多久，我妈就因为产后抑郁跳楼自杀了。”谢航宸说，“我爸受了刺激，从那之后开始精神就不太正常了，经常会打我哥和我，最开始还会找点理由，后来干脆想打就打。”

&esp;&esp;“他从没跟我说过。”

&esp;&esp;“你和他是高中同学的话，应该记得，当年他拿到了上交的提前保送资格。”谢航宸又提起了一件旧事。

&esp;&esp;程未练当然记得。

&esp;&esp;她和牟行阙高考的时候，还是先填志愿后考试的规则。当时因为牟行阙一早拿到了上交的保送资格，她在填志愿的时候就直接全填了上海的学校。

&esp;&esp;最后她也确实考上了，可牟行阙却瞒着所有人在最后关头放弃了那个资格，参加了高考。

&esp;&esp;“我要是没猜错，我哥当时是觉得，上海比较近，遇到同乡人的概率太大了。”谢航宸开始解释，“往北考的人少，北京也更远，这样他上完大学，换掉所有的联系方式，再也不回来，我爸很难找到他，他就可以解脱了。”

&esp;&esp;大学四年，牟行阙与家中的联系稳步减少。

&esp;&esp;他用一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慢慢切断自己和原生家庭的联系，差一点就真的成功了。

&esp;&esp;变故发生在程未练即将毕业，也就是他正式工作第一年的那个五月。

&esp;&esp;因为要办集体户籍转移，他趁假期回了一趟家，准备悄无声息地取一下户口本，把事情搞定就走。

&esp;&esp;结果这一回去，他就看见了谢航宸被打得满身是血，躺在地板上的场面。

&esp;&esp;“我爸那会儿不仅狂躁症加重了，还因为常年酗酒，被诊出了肝癌。”谢航宸平静地叙述着，声音几乎没有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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