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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第1页）

&esp;&esp;耿曙眼里带着不明显的笑意，说：“让你一只手，不，我只用两根手指。”

&esp;&esp;姜恒道：“别太小看人了！”

&esp;&esp;耿曙换了把木剑，以食中二指捏着木剑的剑柄，随意站在园中，面朝姜恒。姜恒本以为自己在罗宣门下所学，再怎么也有还手之力，然而直到耿曙出手，姜恒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esp;&esp;耿曙说了与罗宣一模一样的话。

&esp;&esp;“花里胡哨。”

&esp;&esp;姜恒无论如何出剑，耿曙都只要用一剑，便能轻易抵住姜恒的咽喉，脚下甚至没有挪开一步。

&esp;&esp;姜恒汗水淋漓，使尽浑身解数，最后只得把剑扔到一旁，悻悻认输。

&esp;&esp;“你现在承认父……汁琮是轻敌大意，才中了你一招了？再遇见对付不了的人，”耿曙说，“千万不能擅自动手。”

&esp;&esp;姜恒说：“总要迎敌的，否则呢？”

&esp;&esp;“喊我。”耿曙如是说。

&esp;&esp;姜恒一想也是，有耿曙在身边，以后已用不着他去与人动手了。

&esp;&esp;耿曙收剑，跟在姜恒身后，观察他的脸色，生怕他输了脸上挂不住，安慰道：“但你从小不习武，练到这程度，已算得上不错。譬如说界圭，须得我全力以赴，才有一战之力。”

&esp;&esp;姜恒输给耿曙，却没有半分不甘，毕竟在他心里，耿曙向来是天下述职卷

&esp;&esp;“我来看看……”

&esp;&esp;姜恒接过宋邹递来的书卷，宋邹又行了简单一礼，姜恒以晋礼回应。以官员品级来算，姜恒身为前朝太史，乃是四品，品级最高，耿曙比姜恒低了半级，为从四品，宋邹又比耿曙低了半级，是为五品。

&esp;&esp;“很好。”姜恒说，“宋大人治县当是一把好手，民生、防务俱井井有条。”

&esp;&esp;宋邹答道：“仰仗天子王威。”

&esp;&esp;两人又朝并不存在的“天子”虚一拱手。末了，姜恒伤感地叹了口气，按着太史替天子巡视地方的规矩，在文书上作了留注，查阅税收。

&esp;&esp;“你们嵩县真有钱，”姜恒又感慨道，“怎么能这么有钱？”

&esp;&esp;宋邹汗颜道：“大人过誉了。”

&esp;&esp;“有多少钱？”耿曙问道。

&esp;&esp;来到嵩县后，耿曙按太子泷的嘱咐，没有来过问本地政务与税收，当然，他也看不懂税簿，宋邹要玩什么花样，耿曙拿他完全没办法。

&esp;&esp;“很多钱，”姜恒说，“将近你们落雁城的三成。”

&esp;&esp;耿曙：“你连落雁城的机密都知道？”

&esp;&esp;姜恒说：“这些事对老百姓来说是机密，对明眼人来说，可算不上。”

&esp;&esp;“雍国穷兵黩武，”宋邹说，“军费开支甚剧，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esp;&esp;“是啊。”姜恒笑道，“宋大人想把这些钱怎么花？”

&esp;&esp;五年前，嵩县就是天子领地中不多的税收来源，始终支撑着姬珣朝廷的花费。洛阳之战后朝廷尽毁，一年又一年，嵩县于是将这些钱收归县库，留待来日所需，呈现于姜恒面前的，则是一个巨大的数目，足够养一支两万人的军队了。

&esp;&esp;如今大争之世，三千人的规模，可安居乐业一方，守护县城。一万人之军，可驻一城一关。两万人，已是公侯封地级别。扩军到十万人，六城之数，足可与五国一争短长。

&esp;&esp;“我说了不算，须得有代表天子的文官前来，才能调拨。”宋邹看看耿曙，又看姜恒。这笔账，他没有在耿曙占领嵩县时拿出来，而是直到见到姜恒时才进行出示，已非常明确地表示了他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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