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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四（第2页）

&esp;&esp;“我不想吃饭…………”

&esp;&esp;温郁金蹲下来，仰头对着他低垂的脸，又问：“为什么不想吃…………”

&esp;&esp;为什么要继续问，为什么一定要答案。

&esp;&esp;许常答不出来，他能看到温郁金搭在床边的手，和微微向他靠近的身体，像是要拥住他。可他喉咙干涩，再怎么努力，也挤不出一个字。

&esp;&esp;“…………”许常突然觉得为什么会这样，他拿不到好的工作机会，做不好最简单的数据测算，处理不好自己的婚姻关系，不懂自己的丈夫，看不到未来，看不到日出日落。

&esp;&esp;他连进食的欲望都不能产生，也回答不出任何问题。

&esp;&esp;他很失败。

&esp;&esp;他什么都做不到。

&esp;&esp;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认清自己，但每一次想来，都痛苦得他想把自己撕碎，碾碎，让风吹走，从没存在过。

&esp;&esp;他反复问为什么得不到答案，他自己都没有答案，怎么回答别人。

&esp;&esp;许常觉得好痛苦，连哭都不能缓解了，他快要窒息了。他边哭边咳，没有哭声，只有听着刺耳的咳嗽声，像是要把气管刻出来。

&esp;&esp;温郁金不知怎么办，只好像往常一样，和别人学的那样，轻轻抱着许常，拍着他的背。

&esp;&esp;许常的眼泪，滴在他的肩膀，滴在他的胸口，太烫了。

&esp;&esp;温郁金想，他从来没觉得许常的哭泣，许常的眼泪是那么的让他觉得不知所谓，让他觉得心中酸软。

&esp;&esp;“…………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不想吃。”

&esp;&esp;“为什么连吃饭这种事我都做不到，我、我也不知道…………”

&esp;&esp;“怎么、怎么会这样？”

&esp;&esp;“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许常想要蜷缩起来，可温郁金抱着他。

&esp;&esp;连怀抱都不能给予他一点安慰。

&esp;&esp;这顷刻间倾斜的痛苦，就让许常哭得头疼，呼吸不畅。

&esp;&esp;而温郁金只是轻抚着他的后背，呼吸落在他的后颈处，一言不发。

&esp;&esp;整个房间只有他因为哭泣发出的声音，撞到墙又返回到许常的耳朵里。听着让许常难堪，他怎么总是在哭，他总是难堪。

&esp;&esp;连不哭对于他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事。

&esp;&esp;“郁金，郁金…………郁金…………”

&esp;&esp;温郁金侧着脸贴近许常，靠着的后脑，像是在亲吻他的发：“…………我在。”

&esp;&esp;“郁金，温郁金，温郁金。”

&esp;&esp;“我在。”

&esp;&esp;“我…………”

&esp;&esp;“我好痛苦啊。”许常终于哭出声来，是小小的呜咽声，间断的，从嗓子里冒出一句，又憋回去，压抑不住又冒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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