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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第2页）

&esp;&esp;叶国盛没有再多说。

&esp;&esp;叶池看看叶国盛，又看看叶凤霞，不太明白姑姑和爷爷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隐约感觉有点不对劲儿，他让灵灵去和叶凤霞睡觉后，便带着大黑和叶国盛一起把小黄鸡捉进纸箱子里，把大黄牛牵进房里，把院门锁上，一起进了厨房，开始烧热水，看到爷爷脸色和煦了，他才和爷爷说话，问：“爷爷，你怎么了？”

&esp;&esp;叶国盛说：“没怎么啊。”

&esp;&esp;“可爷爷你的脸像阴天一样。”

&esp;&esp;本来叶国盛心里有点儿气叶凤霞，可是听到小孙子一本正经地说这句“爷爷你的脸像阴天”，不知道为什么他控制不住地笑起来，笑过之后，叶国盛拉着叶池的手说：“爷爷有点生气。”

&esp;&esp;“为什么生气啊？”

&esp;&esp;“因为你姑姑。”

&esp;&esp;叶池想了想，问：“爷爷，是不是姑姑也不喜欢我了呀？”

&esp;&esp;“……”叶国盛伸手摸摸叶池柔顺的头发，没有回答叶池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孩子说这个话题，只好转移到另一个话题说：“叶池头发长了，明天爷爷给你剪一剪，可好？”

&esp;&esp;叶池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带偏了，小手摸摸自己的头发，点头说：“好。”

&esp;&esp;“那我们洗洗睡觉，明天剪头发。”

&esp;&esp;“嗯。”

&esp;&esp;叶池叶国盛洗了脸之后，叶国盛端着一盆热水来到房间，先用儿童霜给叶池涂一涂小脸，然后让叶池脱鞋洗脚，叶国盛也弯腰脱鞋子，不知道是自己今天袜子穿太厚了，还是女儿买的鞋子太紧了，总之，他脱掉一只后，另一只怎么脱鞋都脱不掉，累的直喘气。

&esp;&esp;正在解鞋带的叶池，看到后连忙起身，跑到叶国盛面前，说：“爷爷，我帮你脱啊！”

&esp;&esp;叶国盛问：“你怎么帮我脱啊？”

&esp;&esp;“我帮你拔啊。”叶池两只小胳膊帮着叶国盛的鞋子，用力地向后挣，小嘴里嘿嘿呀呀地喊着，接着说：“爷爷，你也用力啊。”

&esp;&esp;“爷爷用力了。”

&esp;&esp;“嘿呀！”

&esp;&esp;“……”

&esp;&esp;爷孙两个的对话声传出房间，刚从西厢房出来的叶凤霞，闻言走到门口，看见的就是叶池用力地给叶国盛拔鞋子，终于拔掉时，叶池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看的心里一惊，想着这下该哭了，结果叶池高兴地爬起来，把叶国盛的鞋子放回原地，叶国盛把叶池转个身，给他拍身上的泥，问：“摔疼没有？”

&esp;&esp;“没有。”叶池皱着小眉头说：“爷爷，你这鞋子好难拔啊。”

&esp;&esp;叶国盛笑呵呵地说：“是啊，那下次爷爷不穿这鞋子。”

&esp;&esp;“嗯，下次不穿这鞋子了。”

&esp;&esp;“我们开始洗脚。”

&esp;&esp;“洗脚。”

&esp;&esp;爷孙两个就着一盆洗脚水，小脚叠大脚地洗脚，活泼的叶池调皮地用肉肉的小脚拍水，声音脆脆地说：“爷爷，你看，我的脚像不像鱼？”

&esp;&esp;叶国盛笑着说：“像！”

&esp;&esp;“爷爷，你的脚也像鱼，像大鱼！”

&esp;&esp;“你的像什么鱼？”

&esp;&esp;“我的像小鱼，小鱼追大鱼，呼呼呼。”

&esp;&esp;叶池小嘴说个不停，把叶国盛逗的哈哈大笑，门外的叶凤霞看看叶池，又看看叶国盛，她真的好久好久都没有看到爸爸这么大笑，也太久没有看到爸爸这么有活力了……她试着让爸爸开心过，经常打电话、送东西，可看到的都是爸爸短暂的笑容，她感受更多的是爸爸的孤单和认命。

&esp;&esp;她和所有的年纪人认为，老年人大概就是知道的，生命的末端可能就是孤单和认命吧，可是现在爸爸改变了她这个想法，不对，是叶池改变了她这个想法。

&esp;&esp;可能生命没有末端一说，“末端”是“人”说的，也是“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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