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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第3页）

&esp;&esp;“这是杨多乐爸爸带给他的礼物，他今天没来，你给他带回去吧。”

&esp;&esp;“如果我告诉你，我现在很想哭，但没地方哭，你满意了吗？”

&esp;&esp;“我的生日也在圣诞节。”

&esp;&esp;“如果有一天我也生病了，很疼很疼，你会来看我吗？”

&esp;&esp;“还记得你妈妈给你的那封十八岁的信吗？我想，她更希望你打开信时，已经成长为一个坚强乐观的大人。”

&esp;&esp;“林钦禾，我也会努力成为坚强乐观的大人。”

&esp;&esp;“如果我从小和你一起长大，你还会不会喜欢我啊？”

&esp;&esp;……

&esp;&esp;那些被自己注意过又忽视了的细节，那些潜藏在笑容背后，努力压抑的痛苦不甘。

&esp;&esp;明明都有迹可循，早已埋下伏笔，可他不知道。

&esp;&esp;他不知道。

&esp;&esp;他对自己也无法饶恕。

&esp;&esp;“钦禾？”?苏芸轻声唤道，目光担忧，她几乎有一种眼前少年要落泪的错觉。

&esp;&esp;林钦禾想开口说什么，却发现喉咙滞涩，像被火炭堵住，仿佛每吸进一口气都会牵扯痛到发麻的心脏。

&esp;&esp;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用沉哑的声音问道：

&esp;&esp;“她没有说他是怎么长大的吗？”

&esp;&esp;苏芸看着这个几乎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少年，怎么还会不明白他对那个孩子的感情，轻叹口气：

&esp;&esp;“在那样的地方能怎样长大呢？”

&esp;&esp;命运本就是不公的，有人生来含着金汤匙，有人生来如草芥，可一颗本该闪闪发光的星星，被荒谬命运埋进井底泥泞，或许耗尽力气也只能就此寂寂无声，一生掩埋在尘埃里。

&esp;&esp;林钦禾何尝不知道，可他还是不敢，不敢去想这些年陶溪在那个家里过得好不好。

&esp;&esp;那些明知他不是亲生孩子的大人，有没有出于愧疚善待他？生病了有没有人照顾他？下雨了会不会有人接他放学？他那么爱吃甜，会有人给他买糖吗？

&esp;&esp;过去每一年的圣诞节，会有人给他的陶溪买一个生日蛋糕吗？

&esp;&esp;人们或许可以当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次父母，但永远只能当一次孩子，有些东西错过这辈子再也要不回来了。

&esp;&esp;门外隐隐传来欢快的圣诞歌曲，每年都是那几首耳熟能详的曲调，但人们好像从来不会听腻，听了一年又一年。

&esp;&esp;林钦禾轻轻闭了闭眼睛，突然从座位上站起身，转身要走，却被苏芸叫住，她从包里拿出一个陈旧的皮夹，语速很快地说了另一件事：

&esp;&esp;“前几天陶坚辞职了，我专门去了一趟那家物业公司打听了下，听他同事说，前段时间陶坚经常出去，说是在赌博，输了不少钱，但没有找过同事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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