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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第3页）

&esp;&esp;脑子里的想法转瞬即过，并不愿意被就此深思。

&esp;&esp;栾烟只垂着头，顾左右而言他道：“我与娘娘不同，也没有娘娘那般幸运。”

&esp;&esp;“我真正想要的从未得到过，努力活着，就已经筋疲力尽。”

&esp;&esp;就好像有的人夜里生来就没有月亮，所以只能拼命记住这一生所有得到过的好，再聚拢成真真假假的光。这样等到黑夜来袭的时候，才不会害怕的无处遁形。

&esp;&esp;云妃看她的神色，变得深邃又充满同情。她不再逼问下去，只是静默地放生着桶中的鱼。

&esp;&esp;沉默中，木桶里的鱼越渐减少，很快就只剩下半桶不再清澈的井水。

&esp;&esp;将井水泼入亭边的梅花林里，云妃不做留念地就要转身离开。

&esp;&esp;“娘娘！”

&esp;&esp;可这时，栾烟却又开口叫住了她。

&esp;&esp;“还有什么事吗？”云妃眉头微皱着问道。

&esp;&esp;栾烟握紧了手中的帕子，犹豫着开口道：“娘娘既然对鱼都尚且有几分善意，又为何偏偏对七殿下这般狠心？”

&esp;&esp;“呵……”

&esp;&esp;云妃面带嘲讽，也不知是在笑谁。

&esp;&esp;“能傍上秦丞相，那是他的本事。他既然这般‘天资聪颖’，那有本宫与否又有什么区别吗？”

&esp;&esp;“可是说到底，您才是他的母亲不是吗？”栾烟忍不住出言质问道。

&esp;&esp;云妃满脸的不屑一顾，“本宫若说的再难听些，那就好像纯妃妹妹你一般。”

&esp;&esp;“你不是已经用亲身经历告诉本宫了吗？一个人只有一辈子都没见过光，那才不会惧怕黑暗。”

&esp;&esp;“他还未生下来时，本宫就不喜欢他。所以本宫现在也不会喜欢他，以后就更不会喜欢他！”

&esp;&esp;“感情这种东西，它做不得假。就算一时有心去伪装，被看穿时也只会让人更加难堪。与其为了世俗的眼光去扮演好一个母亲的角色，倒不如在一开始就告诉他，有的东西他这辈子都注定不会有。”

&esp;&esp;云妃的话越说越难听，越说越刺耳。

&esp;&esp;可栾烟还是坚定地摇头道：“我不信。”

&esp;&esp;“我不信这世上真的会有任何一个母亲，半点儿都不爱自己的孩子！”

&esp;&esp;注定不会拥有的

&esp;&esp;空气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esp;&esp;直到有风刮过时，云妃才用一种平静到出奇的声音叙述道：“可事实证明你错了，这世上它就是有这种人。而站在你面前的我，正好就是其中之一。”

&esp;&esp;说完这句话后，云妃没有再给栾烟任何一个反驳她的机会，提起步子便离开了此处。

&esp;&esp;只是可能因为走的太过匆忙，所以她离去的身影才会略显狼狈。

&esp;&esp;更让栾烟没想到的是，云妃前脚才走，金阙离后脚便从树丛里钻了出来。并且面色十分坦然，没有半点儿其他的情绪。

&esp;&esp;虽然已经预感到这个孩子有些早熟，但她还是难免觉得场面非常尴尬。

&esp;&esp;胸腔内的一颗心不由待滞着停了一下，然后她才小心开口试探道：“七殿下，你……都听到了？”

&esp;&esp;“嗯。”

&esp;&esp;金阙离很是坦然地点了点头，没有丝毫偷听被抓包的紧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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