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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2页）

&esp;&esp;程易安白了他一眼，没理。这恩爱也秀得太过了，一颗松子能吃得口齿不清，不知道他什么毛病。

&esp;&esp;没一会儿，程筠遥带着黄缪进来了。

&esp;&esp;“爸妈。”

&esp;&esp;“叔叔阿姨。”楚清忙着打了个招呼，长辈入席以后多少有些拘谨。

&esp;&esp;“小刘，开席吧。”很快，老爷子也拄着拐杖从门口进来，手里拿了只暖炉，招呼着大家动筷。

&esp;&esp;下午五点，年夜饭开席。凉菜、炒菜、热菜上过了三轮以后，撤了饭菜，上茶水干果。

&esp;&esp;然后，开始了程家每年固定不变的节目，背汤头歌。

&esp;&esp;“来，小笙，给你弟弟打个样。”程老爷子从袖口里拿了一叠红包出来放在手边，随意说了一句，让程易笙接着往下背。

&esp;&esp;程易笙清了清嗓子，顺着老爷子的话接下去。全程气儿都不换，一个磕巴都没有，可见是从小下的功夫。

&esp;&esp;楚清目不转睛地看着程易笙，心想就算是她小时候背得最顺的那篇《出师表》，也比不上程易笙的这汤头歌来得滚瓜烂熟。

&esp;&esp;“好，小安，接下去。”老爷子又将目光转向了程易安，嘱咐道，“你未来媳妇儿看着呢，别丢人。”

&esp;&esp;程易安偷偷抓着楚清的手，不紧不慢地张嘴。

&esp;&esp;跟程易笙那种口齿不清，故意炫技一样的背书方式不同。程易安背书就跟他这个人一样，温温地，句子说得顺畅，语速适中，可又让人一听就觉得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esp;&esp;程老爷子扬了扬手里的红包，示意几个小辈过去拿。程家的传统成年未成婚生育的红包照给，结了婚就直接给下一代。

&esp;&esp;“谢谢爷爷。”程易笙拿了红包以后直接转手给了黎菘。

&esp;&esp;黎菘甜甜地跟老爷子道了声谢，然后美滋滋地回了座位。

&esp;&esp;轮到了程易安和楚清二人，程老爷子直接将手里剩下的两个红包直接都给了楚清。他又指了指程筠遥夫妇，好心提醒道，“去，那儿还有。”

&esp;&esp;程易安将楚清拉到了自家爸妈面前，提醒二人道：“我记得去年给大嫂的是妈的那只羊脂玉镯。”

&esp;&esp;黄缪笑着从包里拿了个红丝绒的布袋子出来，递给楚清后还玩笑道：“我们家老二现在倒是活泼了不少，都是小楚的功劳。”

&esp;&esp;楚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后道：“谢谢阿姨。”

&esp;&esp;“老二现在这个嘴能说得很了。”程易笙也附和道，“上次瞧见他跟巷子里的大黄唠了半天嗑。”

&esp;&esp;程易安随手拿了颗花生，转身往程易笙身上扔，“总比你自己跟自己下棋还嘀咕个不停地好。”

&esp;&esp;“爷爷爷爷，你看看……”程易笙将地上的花生捡起来剥了丢进嘴里，跟老爷子告状。

&esp;&esp;“小安小时候背汤头歌，背不出来，我问他为什么不背也死犟着不说，可没少挨打。”程老爷子笑眯眯地捧着保温杯喝水，这会儿已经快八点了，他有点犯困。

&esp;&esp;“弟妹啊，改天把爷爷那把戒尺拿给你看看，紫檀的，小时候专门用来打他手心的。”程易笙见程易安黑了脸，更加起劲儿了，“错一个字抽一下，错一个字抽一下……”

&esp;&esp;楚清一听就想到了程易安小学时候写的那篇《我的哥哥》，作文里写哥哥小时候背汤头歌，背错字被爷爷打手心。谁知道居然是他自己的真人真事，写进作文里还替换了主人公。

&esp;&esp;楚清揶揄地侧头看了一眼程易安，后者不自然地低头剥着砂糖橘。

&esp;&esp;程易安只剥不吃，小小的婴儿拳头般大小的砂糖橘放了一排，还是按大小个儿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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