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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谢九玄眸子里忍不住泛起一些笑意，惹得阮宁不虞。

&esp;&esp;合着她在那里生气，这人自己经历的事，不知道有什么好高兴。

&esp;&esp;她莫名有些生气。

&esp;&esp;“那陈元山呢？”谢九玄又状似不经意地问出一个毫无关联的问题。

&esp;&esp;陈元山正是临安一个比较有名的匪徒。

&esp;&esp;曾经暴起杀了一户人家几十口。

&esp;&esp;阮宁不知道他问陈元山做什么，只淡淡道：“陈元山，该死。”

&esp;&esp;她自己都没察觉，提起陈元山，她语气淡漠，说的就是一个该死之人，没有多余情绪。

&esp;&esp;而说起宁国公夫妇，她眼睛微眯，厌恶遮掩不住，浑身都在泛冷。若是有普通人在，定要被她这一身煞气吓到。

&esp;&esp;她在动怒。

&esp;&esp;“你更讨厌宁国公夫妇。”谢九玄肯定道。

&esp;&esp;他问了一连串无意义问题，阮宁神思反应过来，察觉不对，刚抬头，就撞进谢九玄一片愉悦的目光里。

&esp;&esp;那种高兴甚至是喜形于色的。

&esp;&esp;这样的谢九玄令她吃惊。

&esp;&esp;“你在替我生气。”又是一个肯定句。

&esp;&esp;阮宁猛然意识到什么，浑身防备起来。

&esp;&esp;木槿花的香气从窗户飘进来，夹杂着柿子成熟的甜香。

&esp;&esp;一道雷声响起，半边天空罩上乌云，远处传来行人嘈杂的奔跑声。

&esp;&esp;空气很闷，闷得人心里发慌。

&esp;&esp;阮宁思绪飘到街上，想象着那些雨点落下来，带来清凉。

&esp;&esp;谢九玄独特的声音仿佛在耳畔响起，震耳发聋：“若是……我如今上门求娶，你可会答应？”

&esp;&esp;他问得克制而矜持，仿佛生怕惊到阮宁纤细的心。

&esp;&esp;他窥见了一丝曙光，便想牢牢将她抓到身边。

&esp;&esp;可他还是低估了阮宁对于他坦白心思的恐惧。

&esp;&esp;阮宁无从分辨那声音是真是假，只觉一切犹如幻境，像在梦中。

&esp;&esp;但她几乎立即否认：“不会。”

&esp;&esp;“不可能。”

&esp;&esp;她死死抑住跳动不安的心，脸色发白，夺门而出。

&esp;&esp;她回答之快速，让谢九玄怔愣。

&esp;&esp;他甚至怀疑，阮宁根本没有思考。

&esp;&esp;她本能拒绝。

&esp;&esp;前一瞬因她在意而升起的丝丝喜悦如同水雾消散无踪，谢九玄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长长叹息了一声。

&esp;&esp;阮宁可能都没有发现，她离开得慌张而忙乱，哪怕故作镇定，也掩盖不住她颤抖的手。

&esp;&esp;谢九玄心里，泛起绵绵密密的疼。

&esp;&esp;虽然已经做好最坏的准备，但人总是更愿意欺骗自己相信那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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