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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第2页）

&esp;&esp;四年前。

&esp;&esp;她娘曾同她说，这天下身处高位的男人都一样，他们手握重权，擅长攫取，随心所欲地享用着各式各样的美貌与肉体。

&esp;&esp;他父王也是如此，饶是她的母亲温柔顺从，姿色倾城，可他怀里的花骨朵，永远也开不完。

&esp;&esp;她以为男人的恩宠不过是在夜里，又或是在赏赐里，所以她对进京一事，可谓是古井无波，直到她遇上了大周天子。

&esp;&esp;她永远忘不了他长兄哥，我真是阿菱。

&esp;&esp;——“是她自己不想活了。”

&esp;&esp;萧聿回到景仁宫，坐在榻边，耳畔依旧是这句话。

&esp;&esp;延熙元年，九月，他班师回朝，得到的也是这么句话。

&esp;&esp;太后与他道：“皇后是后宫之主，六局一司女官的背景她一清二楚，徐尚仪胞弟在她父亲的军营里，她自己会不知道？她把徐尚仪留在身边，根本是她自己不想拖累皇上了。”

&esp;&esp;不想拖累。

&esp;&esp;萧聿唇抿如刀，他将帨巾放入水中，浸湿又拧干，轻轻擦了擦秦婈的脸，抚过轮廓时，他似乎看到了她一寸寸瘦下去的样子，看到了她走到油灯枯竭的那一天。

&esp;&esp;这时，盛公公敲了敲门，道：“陛下，药煎好了。”

&esp;&esp;萧聿点了点头，“放那儿吧。”

&esp;&esp;秦婈是在亥时醒来的，睁开眼时，整个眼睛都是红的，萧聿靠坐在她身边，闭眼小憩，手里还握着她的手。

&esp;&esp;秦婈一动，萧聿转醒。

&esp;&esp;“醒了？”

&esp;&esp;秦婈几乎是颤抖着抽回了自己的手，她支起身子，轻声道：“陛下怎么在这儿，臣妾……臣妾……”她的思绪全是乱的，全是乱的。

&esp;&esp;萧聿回头去拿药，“阿菱，什么都别想。先把药喝了。”

&esp;&esp;萧聿作势要喂她，她伸手去接，“臣妾自己来吧。”

&esp;&esp;秦婈喝完药，萧聿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个蜜饯，点了点她的嘴唇，她一怔，咬了一口。

&esp;&esp;他嘴角起了两分笑意，揽过她的肩膀，似从前那般轻语，“我们说说话？”

&esp;&esp;秦婈沉默着看他。

&esp;&esp;一时间，她甚至都不知该与他说什么，更不知从何说起。

&esp;&esp;曾经相视就恨不得吻在一处的两个人，如今竟是连说句心里话都做不到了，想想也觉得唏嘘。

&esp;&esp;“那我说罢。”萧聿亲了亲她的脸，低声道：“你是不是梦到从前了？”

&esp;&esp;连身份都被他猜透了，这件事更没有必要瞒着他。

&esp;&esp;她直接点了头。

&esp;&esp;萧聿问：“从何时开始的？”

&esp;&esp;秦婈答：“入宫后吧……”

&esp;&esp;入宫后，那便是从同他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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