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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节（第3页）

&esp;&esp;雪地里的最后一幕被她想起了，她压下哽咽，轻声道：“渊儿……”

&esp;&esp;话一出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吓人。

&esp;&esp;她话音刚出，少年就猛地睁开了眼。

&esp;&esp;那双锐利凶狠的眸子布满血丝，秦秾华一眼便看出了他的煎熬和痛苦。

&esp;&esp;“渊儿……”

&esp;&esp;她努力扬起微笑，下一刻，便落入了一个颤抖的怀抱。

&esp;&esp;“渊儿……”

&esp;&esp;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始终喃喃着这两个字。

&esp;&esp;秦曜渊伏在她身上，一个字都没有说，一滴接一滴的泪水却落到她的脸上。

&esp;&esp;上一世，他也曾为她这样流泪。

&esp;&esp;她心中涌起一股灼伤般的疼痛，哑声道：“别再为我哭了……”

&esp;&esp;他还是不说话，只是把脸埋得更低，好像她看不见，那些泪水就不存在。他藏起所有脆弱不示于人，只有和她十指相扣的那只手，情感外露，紧到像要把她捏碎。

&esp;&esp;她抚上少年颤抖脊梁，轻轻拍着。

&esp;&esp;清风徐徐吹入，拨动着悬挂在窗边的一枚小小风铃发出悦耳声音，铃声飞到广袤无垠的荒原，飞向玫瑰色的苍穹。

&esp;&esp;温柔的霞片落进车内，洒了两人一身金光。

&esp;&esp;雪停了。

&esp;&esp;

&esp;&esp;秦秾华像浮在水面上一样，随波摇晃。

&esp;&esp;逐渐清晰起来的马蹄声让她慢慢睁开眼，少年和金灿灿的朝阳一同映入眼帘。

&esp;&esp;秦曜渊蜷缩身体睡在狭窄的榻下，手臂费力地挂在榻上，只为和她十指相扣，她刚一动弹，他就警觉地睁开了眼。

&esp;&esp;“手麻吗？”秦秾华试图松开他的手。

&esp;&esp;他反手握得更紧：“不麻。”

&esp;&esp;秦秾华哑然失笑，看着他把自己的手贴上脸颊，喃喃道：“……像梦一样。”

&esp;&esp;少年面容憔悴，脸颊和眼窝都陷了下去，便是流落峡谷的一个月也不曾如此落魄。秦秾华心里像有根针在刺，又愧疚又难过。

&esp;&esp;她在他手中翻转，以手心抚上少年脸颊，两人深深对视，久未开口说话。

&esp;&esp;“呀——”

&esp;&esp;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推开车门，惊叫一声，忙又退了出去。

&esp;&esp;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马车不摇了，蹄声不响了。

&esp;&esp;秦秾华收回他脸上的手，轻声道：“你去请外面的姑娘进来。”

&esp;&esp;秦曜渊起身推开车门，朝外面冷冰冰道：“进来。”

&esp;&esp;秦秾华为他失礼的态度责备地看了他一眼，他毫无悔改之意，镇定地坐到榻边。

&esp;&esp;小姑娘扑闪着清澈明亮的大眼睛，一进马车就好奇地盯着起身靠在车壁上的秦秾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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