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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节（第3页）

&esp;&esp;“渊儿，你还难受么？”

&esp;&esp;“不难受。”

&esp;&esp;“真的？”她轻声道：“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要告诉阿姊。”

&esp;&esp;“真的。睡一觉……就好了。”

&esp;&esp;“要是没好呢？”

&esp;&esp;“那就……再睡一觉。”他闭上眼，声音轻了。

&esp;&esp;纤细指尖轻轻触摸着颤动睫毛，她低声道：

&esp;&esp;“渊儿，在我以为的更早以前，你就认识我，对么？”

&esp;&esp;她停下来等待，而车内始终弥漫着缄默。

&esp;&esp;“……你为何不告诉我？”她又问。

&esp;&esp;沉默片刻后，他开口道：“告诉你，又能怎么样？”

&esp;&esp;不能怎样。

&esp;&esp;秦秾华哑口无言。如果是在想起和秦曜安的过去之前，即便他如实相告，她也会看作是他人的故事。另一个秦秾华的故事。

&esp;&esp;带着现代的记忆在十四岁的“秦秾华”身体里醒来，她小心翼翼，无人对她有丝毫起疑。

&esp;&esp;就连一直服侍她的结绿也不曾有任何疑惑。

&esp;&esp;“秦秾华”的笔迹，她仿得轻轻松松，“秦秾华”的起居习惯，她适应良好。

&esp;&esp;她偶尔冒出的那些奇怪言语，身边人接受得毫无障碍。

&esp;&esp;原来不是穿越得不考究，也不是她伪装得太好，更不是身体留下的本能反应——原来，秦秾华一直都是秦秾华。

&esp;&esp;“……以前，阿姊对你好么？”

&esp;&esp;“好。”

&esp;&esp;“怎么对你好的？”

&esp;&esp;“……不打我，不骂我。”他低声道：“教我爬树，和我说话，带点心给我吃。还答应我……来看我。”

&esp;&esp;秦曜渊眼前浮现出少女的笑颜。她向他弯腰说笑，身后是璀璨阳光。

&esp;&esp;“小哑巴，我每日向父皇请安后，会路过摘星宫。”

&esp;&esp;“你若是想见我，就爬到树上来。”

&esp;&esp;“我见着了，就来看你。”

&esp;&esp;在他眼中，她一直比正午的日光还要耀眼。

&esp;&esp;是他宁愿事后遭受更残酷的对待，也要一次又一次从地道中逃出，躲在墙角，躲在树下，躲在阴影和阴影之间，只为远远看她一眼的耀眼。

&esp;&esp;毘汐奴……娘口中一直念念不忘的毘汐奴，究竟是什么模样？

&esp;&esp;他看到了，比娘描述的更好。

&esp;&esp;娘口中的毘汐奴，不及他眼中十万分之一。

&esp;&esp;他原本想杀了她，可是她对他笑，对他说话，叫他小哑巴，还把娘送给她的点心拿给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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