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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节（第3页）

&esp;&esp;“雷雨那夜……我去赴约，有人用了暗器。我觉得丢脸，就没告诉你。”

&esp;&esp;“这有什么可丢脸的！”

&esp;&esp;秦秾华坐不住了，改坐为跪，想上手摸又怕弄疼他，最后造成的后果就是手伸了一半，要缩回去的时候被少年一把抓住。

&esp;&esp;他现在抓着她的两只手了，少年纤长瘦削的指头灵巧而熟练地穿过她的十指，掌心紧贴掌心，脉搏拥抱脉搏。帐篷内的火盆闪着幽幽火光，似乎热过了头，秦秾华的手心浸出一层毛毛汗。

&esp;&esp;双膝跪着，双手被抓着，她能自由活动的地方只剩下眼睛，而她的眼睛凝视着同样对她目不转睛的少年。

&esp;&esp;帐内半晌静默无声，只剩下帐外的夜风狂野地吹。

&esp;&esp;吹倒了野草，盖过了心跳。

&esp;&esp;“阿姊……你担心我，我很高兴。”他轻声道，乌黑透紫的眼眸在夜色里闪着晶石一般的光泽。

&esp;&esp;秦秾华为掩饰不自然，从他手中抽走了双手。

&esp;&esp;“……你等等。”

&esp;&esp;她下了床，翻箱倒柜找出一罐药膏，一瓶药酒回到他面前。

&esp;&esp;就着微弱的火光，她重新为他锁骨下的伤口消毒上药，绑上洁白纱布。

&esp;&esp;“下次不许这样了。”她说：“受伤了马上就要说，万一拖成病根怎么办？”

&esp;&esp;“……好。”

&esp;&esp;“被人暗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说：“圣人千虑都有一失，更何况你呢？阿姊从前也遭过不少暗算，阿姊从不觉得丢脸。”

&esp;&esp;“谁暗算你？”

&esp;&esp;“你要帮我算账么？”她瞥了他一眼。

&esp;&esp;“我帮你杀了他。”

&esp;&esp;“杀杀杀，整日就知道杀。”她轻轻拍了他肩膀一下，说：“你怎么没投胎成杀猪匠！”

&esp;&esp;“现在也来得及。”他说：“我当杀猪匠养你，你想要什么，我就去捡。”

&esp;&esp;“胡说八道。”

&esp;&esp;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她裹着裹着，忽然忍俊不禁扑哧一声。

&esp;&esp;他抬着头，直勾勾地看着她，伸出空闲的一手将她垂落的青丝别到耳后。

&esp;&esp;温暖火光照耀在女子和少年脸上，摇曳阴影在轮廓上起伏，两人的眼睛都熠熠生辉，灿若明星。

&esp;&esp;“……你想到了什么？”他问。

&esp;&esp;“想到了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她含笑道：“你全身裹满纱布，手里提着一把滴血的柴刀，手起刀落就砍掉了我面前那人的头颅……像个小怪兽。”

&esp;&esp;“……你不怕么？”

&esp;&esp;“不怕。”她在他肩上打了个蝴蝶结，轻轻挠了挠他的下巴，笑道：“……你是阿姊的小狼，我永远不怕。”

&esp;&esp;“你忘了一件事。”他说：“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除夕那夜。”

&esp;&esp;秦秾华回过神来，笑道：“是，严格来说，第一次见面在水里。你是那个落水的小太监，我记得。”

&esp;&esp;不，你不记得。

&esp;&esp;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脸上春晖般的笑颜，在心里默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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