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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节（第2页）

&esp;&esp;“母后，怎么了？”

&esp;&esp;“……没什么，只是突然，有些反胃。”穆皇后勉强地笑了笑：“许是早上吃的药罢。”

&esp;&esp;秦秾华微笑着覆上她的手，柔声道：

&esp;&esp;“母后一定要快快养好身体，秾华省了这青徽宫的晨昏定省还不习惯呢。”

&esp;&esp;一炷香后，秦秾华给说想要睡会的穆皇后盖上锦被，行了一礼，放轻脚步离开了。

&esp;&esp;听着脚步声消失，穆皇后从床上突然坐起，她难以克制声音里的颤抖：“竹青！杪春！”

&esp;&esp;两位心腹宫女听闻呼声，匆匆步入寝殿。

&esp;&esp;“皇后娘娘……”

&esp;&esp;穆皇后一声令下，两位心腹宫女将寝殿里翻了个底朝天。

&esp;&esp;她捏着亵衣衣领站在殿中，心脏砰砰直跳，耳畔因突然激烈的情绪而响起一阵接一阵的耳鸣。

&esp;&esp;她说不清心里是期待还是害怕。

&esp;&esp;在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等待里，她的眼前不断浮现侄女和父兄的脸庞。

&esp;&esp;如果真的找到什么……如果他们真的如此绝情……如果……如果……

&esp;&esp;竹青望着揭开的香炉，神色一动，犹疑地朝她看来。

&esp;&esp;“倒出来！”穆皇后厉声道。

&esp;&esp;哗啦一声，香炉里面的所有东西都落了出来。

&esp;&esp;香灰，火星，还有未燃尽的香炭。

&esp;&esp;香墨炭特有的墨香在殿内飘荡开，漆黑的炭，猩红的光，随着竹青手中的香箸轻轻一敲——

&esp;&esp;燃烧的炭从中断裂，一块指甲盖那么大的白色结晶从炭中滚出。

&esp;&esp;竹青踏灭了地上的火星，懂药理的杪春掏出手帕，包起地上的白色结晶，拿到眼前皱眉看了看，又凑近一闻，随即脸色大变地连着手帕一同丢下。

&esp;&esp;“说！”穆皇后怒喝。

&esp;&esp;“回娘娘……是……”杪春颤声道：“是砒霜……”

&esp;&esp;穆皇后往后一退，险些站立不住。

&esp;&esp;这香墨炭……

&esp;&esp;这香墨炭！

&esp;&esp;“姑姑，这是浙江新出的香炭，烧起来有墨香味，浙江巡抚前些日子给家里送的，父亲转眼就送进宫来了。你屋里这檀香味不好闻，陛下也说过走到姑姑这里就像进了寺庙。姑姑不如换上新香，陛下来了，也会多坐一会。”

&esp;&esp;穆皇后气急攻心，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esp;&esp;“皇后娘娘！”

&esp;&esp;竹青和杪春连忙将她扶住。

&esp;&esp;“给本宫备轿！”穆皇后咬牙道：“我要问问她……我要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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