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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第1页）

&esp;&esp;柳清泉自称学生，便是自认公主门生，投桃报李，秦秾华亲手扶起他，笑道：“本宫也不过是在陛下那里提过你的名字，且是在称赞你在华选中的表现，和殿试无关。你有此成绩，是自己功劳。”

&esp;&esp;事实如何，柳清泉心里清楚，他默默记在心里，再次向玉京长公主行了个礼。

&esp;&esp;这一次，她没有拦他。

&esp;&esp;柳清泉低眉敛目道：“学生已按公主所言转告陛下，果然如公主所说，陛下没有追究。”

&esp;&esp;秦秾华微笑：“那便好，多谢你了。”

&esp;&esp;“学生不敢。”

&esp;&esp;“我还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esp;&esp;“公主于学生有再造之恩，又借御医为我母亲治病，学生万死不辞。”

&esp;&esp;“你可要想好了，这或许是比万死更难的事。”秦秾华敛了笑容，淡淡道：“我希望你做一件事，让你前途尽毁的事。你可以拒绝，这是你的自由。”

&esp;&esp;柳清泉一愣，神色几变。

&esp;&esp;半晌后，他揖手道：“学生愿意。”

&esp;&esp;“你可想好了？这事一做，说不好，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仕途上更进一步了。”

&esp;&esp;“学生想好了。”柳清泉低着头，沉声道：“学生有自知之明，穆裴两党把持朝政，若凭我自己的实力，这辈子也不可能进士及父子。

&esp;&esp;她走下马车，在即将换乘的凤轿前看着穆氏父子向她心思各异地行礼。

&esp;&esp;“二位是从文渊阁出来么？”秦秾华慢慢道：“穆首辅面色不虞，想来是政事不顺，首辅为国尽忠，实在是辛苦了。”

&esp;&esp;穆氏父子都听出她的言下之意，穆世章古井无波，他儿子就没那么深的城府了，不但难掩不快，甚至反唇相讥。

&esp;&esp;“微臣和父亲不比公主每日宫里宫外的奔波来得辛苦。”穆得和面露讥诮，拱手道：“琼林宴上发生的事我也听说了，这柳清泉，实在是不懂事，我听说此人是公主所办新学中选出的魁首……叫什么华选之子？公主的一番心血好不容易打造出一个探花郎，如今却要发配去那瘴疠之气横行、圣人之道不彰的地方……真是太可惜了。”

&esp;&esp;“谁说不是呢？”秦秾华面不改色，微笑道：“世人都以为三鼎甲里穆氏门生会占一席之地，谁成想，这三鼎甲都是裴大人的门生，就连二甲伸出左手，在他面前拦了拦。

&esp;&esp;“公主说得是。”穆世章耸拉的眼皮下，鹰似的锐利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她：“以前是我们小看了对手，才会被人钻了空子，导致功亏一篑，然而世上还有一句话，乃见兔而顾犬，未为晚也；亡羊而补牢，未为迟也。老臣既已发现了错误，便断不会让这错误继续下去，玉京长公主，您说是么？”

&esp;&esp;“自然。”秦秾华笑着颔首。

&esp;&esp;看不见硝烟的交战到此结束，秦秾华坐上凤轿离去，穆氏父子站在原地目送。

&esp;&esp;“父亲，长公主欺人太甚，在我们和裴氏之间挑拨离间，害得我们错失一甲，难道我们要忍下这口气吗？”穆得和面露愤色。

&esp;&esp;“不正常……”穆世章喃喃道：“她为何有恃无恐？”

&esp;&esp;“父亲！”

&esp;&esp;“住嘴！”穆世章怒瞪他一眼，压低声音道：“此事定然没完，你去燕王府递个信，要他近日收敛一些，不要中了玉京长公主的奸计。”

&esp;&esp;穆得和脸上闪过一丝不服：“……是。”

&esp;&esp;凤轿缓缓而行，结绿走在窗边，低声道：“回公主，穆世章和穆得和乘车离开康穆门了。”

&esp;&esp;“穆世章谨慎多疑，想必是派人给燕王报信去了。”

&esp;&esp;秦秾华手执一卷书册，静静翻至下一页。

&esp;&esp;“只可惜，他慎始慎终的性格，儿子孙子还有外孙子，没一个继承下来的。燕王得了消息，便是原本不想闹事，现在也想闹到我跟前看看了。”

&esp;&esp;“公主果然料事如神。”乌宝适时送上一个香喷喷的马屁。

&esp;&esp;“说点有用的。”秦秾华道：“福禄膏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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