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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第3页）

&esp;&esp;五皇子迟疑了好一会，完全恢复了平静的水面帮他做出了决定。

&esp;&esp;他狠下心，咬牙说道：

&esp;&esp;“走！”

&esp;&esp;一个熟悉万分的声音从石桥下传来：

&esp;&esp;“走？人还没救上来，你要走去哪里？”

&esp;&esp;五皇子猛地停住脚步，手足无措地看着从前方走上石桥的秦秾华。

&esp;&esp;“阿姊……你什么时候来的？”

&esp;&esp;“这不重要。”秦秾华说：“事已至此，你还不派人下水救人？”

&esp;&esp;“他偷了我的东西——”

&esp;&esp;“我知道。”

&esp;&esp;“他自己跳下去的，不是我推的——”

&esp;&esp;“我知道。”

&esp;&esp;秦秾华眼中从未见过的冰冷刺激了五皇子的怒火，他又愤怒又伤心，大喊道：“阿姊为什么要站在他那边？！你忘了我才是你的弟弟吗？！”

&esp;&esp;“你只告诉我——”秦秾华说：“你救是不救。”

&esp;&esp;她的声音里有种不同寻常的平静，五皇子生出一丝怯意，但他不想就这么服输。

&esp;&esp;五皇子捏紧拳头，朝秦秾华挤出干巴巴的笑容，放慢声音说道：“非是弟弟不愿救，而是我不识水性，我带来的宫人也都不识水性，阿姊既然来了，不如与我一同去搬救兵？”

&esp;&esp;“……好。”

&esp;&esp;秦秾华气笑了，她忽然开始拔下头面首饰。

&esp;&esp;“阿姊？”

&esp;&esp;“你们都不识水性……没关系。”她笑道：“我识。”

&esp;&esp;“阿姊！”

&esp;&esp;五皇子伸出的手只碰到一片衣角，秦秾华蹬上石桥护栏，毫不犹豫跳入水面。

&esp;&esp;他慌了，扑到栏杆前大喊：“阿姊！阿姊！”

&esp;&esp;这下不必再问主子的意思，冯东扯着嗓子大叫起来：“快来人啊！来人啊！七公主和九皇子落水了！”

&esp;&esp;宁静的遇仙池，登时乱成一片。

&esp;&esp;呼喊声，脚步声，接二连三的落水声，惊起对岸一群灰色鸟雀。

&esp;&esp;水面上，众口嚣嚣，水面下，寂然无声。

&esp;&esp;挣扎的动作停止后，水波渐渐恢复了平静，秦曜渊知道他应该尽力往水面游去，可是他游不动了，身体不由自主地渐渐往下沉去。

&esp;&esp;原来沉没也有声音。

&esp;&esp;咕噜，咕噜，水声闷响在耳畔。

&esp;&esp;像是他被娘扔进药池的声音。

&esp;&esp;一时间，眼前不再是水里，而是暗无天日的密室，他像一具会呼吸的尸体，一动不动地泡在黑色的池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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