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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第2页）

&esp;&esp;她恶趣味地拉动小木棒，听着他齿缝中跑马一般咯噔咯噔的声音。震动从小木棒传到她的手上，自然也震得他牙齿地震。

&esp;&esp;当他不悦地朝她投来谴责目光时，秦秾华的恶作剧也就得到了满足。

&esp;&esp;她露出微笑，捏了捏他的脸颊。

&esp;&esp;“现在什么时辰了？”她问。

&esp;&esp;“亥时了。”结绿说：“公主要看信吗？”

&esp;&esp;“不了。”秦秾华将参茶一饮而尽，说：“陪我出去走走吧。”

&esp;&esp;夜色昏暗，宫道上空无一人，其他人都已换上初春的衣服，只有秦秾华还穿着冬天的大氅。

&esp;&esp;她抬手成圈，放在唇边轻轻咳了咳，并肩走在旁边的少年立即抬眼看来。

&esp;&esp;“公主，要回宫吗？”走在二人身后的结绿问道。

&esp;&esp;秦秾华摇头，走到雕龙刻凤的白玉半墙前，放眼远望着平台下的辽阔宫殿群。

&esp;&esp;红墙绿瓦，连绵如山。

&esp;&esp;一盏盏宫灯亮着火光，从夜色中勾勒出美轮美奂的盛大之景。

&esp;&esp;跟在身后的宫人都自觉停在数米外，唯有秦曜渊跟了过来，跟随她的目光，一同眺望夜色中的朔明宫。

&esp;&esp;秦秾华轻声说：“世人常说深宫残酷，我却觉得，这是世上最美的地方。”

&esp;&esp;少年侧头看她，眼中露出一丝不解。

&esp;&esp;她没有解释，继续望着宫殿群的中心：“看见那台轿子了吗？”

&esp;&esp;秦曜渊随着她的目光望去，瑞曦宫的月台下，两个内侍从一抬红色花轿中抬出一条大红绣被，一前一后地走向灯火通明的瑞曦宫。

&esp;&esp;“你看他们抬的，像什么？”

&esp;&esp;“……被子？”

&esp;&esp;秦秾华微笑着不语。

&esp;&esp;“……衣服？”

&esp;&esp;“……帷幕？”

&esp;&esp;他说了好几样，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新答案。

&esp;&esp;她凝视着吞噬了红绣被的殿门，自语般喃喃：“……什么都像，就是不像个人。”

&esp;&esp;秦曜渊还在想她说的话，她已厌烦似的，转身往停着舆车的宫道走去。

&esp;&esp;二人上了舆车，几个宫人跟在车旁，慢慢跟着同行。

&esp;&esp;车外的灯笼一盏接一盏缓缓后退，舒缓的夜风拂过二人的发丝，秦曜渊不由看向身边的人，自上车后她就一言不发，黑夜笼罩的虚空中似乎有什么他看不见的东西，吸走了她的全部注意力。

&esp;&esp;“……阿姊。”

&esp;&esp;他脱口而出。

&esp;&esp;秦秾华回过神来，转头看着他，嘴角提起微笑：“……嗯？”

&esp;&esp;“不要……看别处。”

&esp;&esp;她短暂一愣，接着绽开笑颜。

&esp;&esp;“渊儿，阿姊看着别处，心却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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