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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节（第2页）

&esp;&esp;他救了她，他的部下并没有离开，他等着她来，等着死在她手上。

&esp;&esp;九宁双唇哆嗦。

&esp;&esp;他根本没打算和她同归于尽！他只想死在她手上，然后让他的部下出现救下她！

&esp;&esp;男人低笑，手指擦过她的唇：“牡丹花下死……”

&esp;&esp;他喃喃了一句，脸上血色一点点褪去。双唇发白，微微一笑。

&esp;&esp;“你还是欠了我一次……我要死了，这一世，你没机会还了。”

&esp;&esp;她这么固执，没法还他的恩情，这辈子肯定都忘不了他。

&esp;&esp;恨他吧。

&esp;&esp;恨一辈子。

&esp;&esp;男人抱紧九宁，在她耳边一字字道，“记住了，来世，再还我。”

&esp;&esp;说完，他再一次紧紧抱住她。

&esp;&esp;

&esp;&esp;烛泪顺着铜烛台流淌，凝成嶙峋的小山包形状，灯火昏黄。

&esp;&esp;周嘉行呼吸均匀，眉心轻皱，眼圈微微发青。

&esp;&esp;九宁凝望着他，出了一会儿神，松开手指。

&esp;&esp;卷发从她指间滑走。

&esp;&esp;一直以来，有个问题始终困扰着她：她到底是谁，从哪里来，为什么背负了这样的命运？

&esp;&esp;在弄清楚这个盘踞心底的疑问前，她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

&esp;&esp;又或者说，她认为这没有意义。

&esp;&esp;因为她可能还是会忘记的。

&esp;&esp;就像忘了大将军一样。

&esp;&esp;她低头擦了擦眼睛，手背触到一阵湿凉之意，眼角有些酸涩。

&esp;&esp;身旁忽然响起衣物摩擦的窸窸窣窣声。

&esp;&esp;周嘉行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手指抬起她下巴。

&esp;&esp;九宁神思恍惚，没有躲开。

&esp;&esp;周嘉行抛开手里的书册，看着她，“怎么哭了？”

&esp;&esp;他抬手，拂去她眼角的泪花。

&esp;&esp;动作很轻柔，但他倦极睡着之前伏案写信、看书，手指蹭了很多灰，指节又粗砺，擦过她眼睫时，一阵刺疼感。

&esp;&esp;九宁不大舒服，蹙眉，往后躲了一下。

&esp;&esp;周嘉行眸光微沉。

&esp;&esp;收回手，扭头看着摇曳的烛火，沉默了一会儿，问：“吓成这样？”

&esp;&esp;平时不是胆子很大的么，竟然吓哭了？

&esp;&esp;九宁看着他那张和大将军肖似的脸孔，心里还恍惚着，没有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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