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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节（第2页）

&esp;&esp;这情形，令姚欢不愿再藏鲠在喉了。

&esp;&esp;她决定刺破这糟心的面纱。

&esp;&esp;“马植，杜京山和契丹皇族、汉官贵胄都沾边，女真人又对辽国积怨渐深，如果让完颜部认为宗宁是杜京山杀的，你再去与阿骨打跟前，添油加醋地说一些宗宁在燕京城所受的欺凌，正好撺掇阿骨打暗中反辽，是不是？女真人勇武团结，但如今兵戈军饷都不算充裕，所以你撺掇完了，准备找谁资助他们？是找辽国有异心的贵胄，还是找宋人？”

&esp;&esp;姚欢的口吻里听不出什么感情色彩，但话语的内容本身，往往才是最大的刺激。

&esp;&esp;马植的模样，终于从低着头的冷慢，转为抬头看向姚欢的惊诧与狠戾。

&esp;&esp;“姚氏，你也不是宋人吧？你和你夫君，都是契丹人吧，你们这两个奸细！”

&esp;&esp;马植一字一顿道。

&esp;&esp;姚欢并不恼，掂量着对方话中的鄙夷，觑着马植继续道：“你这样讲，我就明白了，你要给女真人联络的金主，是宋人，对不对？让我猜猜，你想让大宋资助的女真人强大起来、攻打辽国，取而代之成为北方霸主。然后呢？女真人回报给大宋什么？给马匹还是给土地？马植，你能不能功成名就，我不晓得，但你对宗宁使这样阴损无情的手段，难道比你口口声声比作豺狼的去女真部鱼肉欺凌的契丹使者，好到哪里去了吗？”

&esp;&esp;姚欢最后一句，激怒了骄傲的男子。

&esp;&esp;马植完全丢弃了方才那副“鸿鹄不与燕雀论短长”的自尊，吼道：“你一个贩浆卖锅的商妇，懂个屁！幽云十六州，汉唐故地，能从北虏蛮夷手中，重归汉人治下，这是何其重于泰山的大义之事！”

&esp;&esp;姚欢心道，果然如此。

&esp;&esp;马植此人，民变（上）

&esp;&esp;城外辽商们的营地。

&esp;&esp;接近酉末时分，马植和完颜宗宁还未归营，辽国边境司的主事官和几个小吏，已派人去寻。半个时辰过去，辽卒回来说，并未看到他俩。

&esp;&esp;此季春深，夜行的野兽都已活跃起来。

&esp;&esp;完颜阿骨打生长于东北的丛林山峦间，经验丰富，请求辽官准他带两个女真汉子，再去寻，奈何被辽官呵斥着拒绝了。

&esp;&esp;阿骨打正心急如焚，一个叫李相的汉人辽商有些看不下去。

&esp;&esp;给骡子、骆驼喂完料，李相摸进帐来，与阿骨打道：“马宣副的公子金贵着呢，官爷们也怕出事，方才又见打发人去。今夜我守门，你若不放心，待到交了戌时，我偷偷放你出营。”

&esp;&esp;阿骨打感激不已，李相坦诚道：“我也有个和宗宁一般大的儿子哩。”

&esp;&esp;然而戌时过了没多久，辽人营地却毫无准备地迎来了一位本国的贵臣。

&esp;&esp;主事官的毡帐中，门帘掀起，完颜阿骨打，被小吏带到萧林牙跟前。

&esp;&esp;“这是我们南院都知翰林，你，给贵人磕头！”

&esp;&esp;小吏粗声道。

&esp;&esp;萧林牙抬手制止，让阿骨打直接在下首的胡床上坐了。

&esp;&esp;“阿骨打，你是完颜部的勇士，我不习惯仗着自己是大辽的臣子，就心安理得地让一个勇士朝我跪拜。宗宁他方才，也只是站着向我行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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