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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第3页）

&esp;&esp;可看副驾上裹着西服的方落脸色青白，双手死死攥着胸前衣襟，手指关节都突出来，好似心脏病发一样。他又赶紧关了车窗。

&esp;&esp;怕她冷到更不敢开空调，只抬手将自己衬衫领口的纽子解开两颗透透气。

&esp;&esp;正常二十分的车程，午夜狂奔不过七八分钟，两人就开到了最近的医院。

&esp;&esp;停下车，绕到副驾，顾横握住女人纤细的脚踝，伸手把那只孤零零的高跟给她套上去。

&esp;&esp;“师姐，医院到了。我们去检查一下好不好？”

&esp;&esp;谨慎换了平常的称呼，他俯身给方落去解安全带。又要抱起她时，一直紧闭双唇的人终于开口。

&esp;&esp;“不用，我没病。”

&esp;&esp;这干哑到不像话声音，可给顾横吓了一跳。

&esp;&esp;要知道江南水乡小镇出身，又在燕城读了几年书的方落，向来声音甜糯语气轻柔。

&esp;&esp;为此，当初到学生会应选组宣部干事的时候，还差点落选。

&esp;&esp;估计面试官是担心她让人心酥发软的声音，配上过于艳丽的长相，影响男同学的工作效率。

&esp;&esp;可如今她嗓子怎么哑成这样了，顾横猛一抬头。眼前所见更是骇然。

&esp;&esp;因为开口说话，方落那没有血色的唇里流淌出一条腥红血线，刺目惊心。

&esp;&esp;“师姐，你吐血了？不行，我们赶紧去找医生。”

&esp;&esp;被他一向低沉，此刻却发尖声音惊到，有些缓过神的方落下意识抬起手擦了擦嘴角，垂眼一看果然是腥红。

&esp;&esp;愣了一刻，对着血色她眨了下一直呆滞的眼睛，原本恍惚的眸子变得有了丝清明。

&esp;&esp;虽然一颗心依然像被谁大手攥住狠捏，绞痛难忍，可理智还在。

&esp;&esp;方落清楚自己身体状况，略一抿唇，缓声解释。

&esp;&esp;“没事，是嘴里咬破了点皮而已。”

&esp;&esp;这答案让顾横心中一滞，略一犹豫开口。

&esp;&esp;“是吗？那，你给我看看。”

&esp;&esp;方落这一晚上的反常，也让他顾不得唐突了，站在她身侧，目光沉沉，很有些不见事实不动的执着。

&esp;&esp;静静地望着眼前满眼担忧，关切着自己的好友，方落嘴角浮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抬手拉开下唇。

&esp;&esp;果然两道牙齿咬开，血肉模糊的口子横在下内唇淡粉肉上。这一翻动又汩汩冒出血来。

&esp;&esp;有些手忙脚乱的顾横，赶紧到后备箱拿了瓶水，打开给她漱口。

&esp;&esp;接过水漱了十几下，又喝了几口滋润干裂的嗓子。方落神魂归位。

&esp;&esp;看她不在丢了魂清醒下来，顾横思忖片刻，非常小心地问：“师姐，你今天晚上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出现在”

&esp;&esp;身心俱疲，实在不想说话的方落第一次很不礼貌打断了别人的话。

&esp;&esp;“麻烦你，可以不问吗。如果方便给我送回家好吗？”

&esp;&esp;说完这句话，靠在椅背上里得人仿佛耗光了所有力气。目光都无力凝结了。

&esp;&esp;在她眼中，顾横清晰地捕捉到了难过，惶然，痛苦还有绝望。

&esp;&esp;从来体贴她，不会拒绝她任何要求的顾横，自然不会再去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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