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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呢？”时亦问。

&esp;&esp;林间愣了下。

&esp;&esp;他其实没想过这件事。

&esp;&esp;时亦是因为不放心什么事儿，所以一直还在撑着，不肯把最后一根弦放松下来。

&esp;&esp;他看得出来，也尽力把所有能让他同桌放心的事都念叨了百十来遍，唯独没想到问题出在他自己身上。

&esp;&esp;时亦伸手，按在他胸口：“还疼吗？”

&esp;&esp;林间低头看了一会儿，握住他那只手：“疼，但是那种幸福的疼。”

&esp;&esp;时亦抬头看他。

&esp;&esp;“就是……好像你在冬天的暴风雪里走了特别特别久。天黑，到处都冷，到处是冰。”

&esp;&esp;林间想了想：“然后忽然有人抱着你，把他的衣服脱下来，把你一块儿裹上。”

&esp;&esp;“特别烫，特别疼。”林间说，“疼得你想死死抱着他，告诉他就是他了，定了，不变了，一辈子。”

&esp;&esp;时亦晃了下，抬头迎上他的视线。

&esp;&esp;小书呆子很严格，自己的嘴角扬起来了，还要检查男朋友的。

&esp;&esp;林间帮他擦着无知无觉淌下来的眼泪，让他一丝不苟地把自己的嘴角调整好弧度，看着他抬头，扳着他的胳膊稍微踮起脚靠近，亲上来。

&esp;&esp;男孩子在他唇角碰了碰，整个人忽然脱力地松懈下来，断电似的一头栽进他怀里。

&esp;&esp;

&esp;&esp;时亦的身体早已经绷到了极限，林间及时把人抱住，用力揽进怀里。

&esp;&esp;心脏又开始不听话地蹦着横冲直撞，清晰的疼每撞一下都往外钻。

&esp;&esp;林间深吸口气，打着哆嗦呼出来。

&esp;&esp;时亦很久都没休息过了。

&esp;&esp;好起来的过程是没那么快的，可能从给他放口琴录音那天，甚至还要更早，时亦就已经藏起来了所有可能让他分心的问题。

&esp;&esp;翻资料，找法条，咨询法律援助，完善计划封死漏洞。

&esp;&esp;白天继续上课，给他做笔记，排练准备表演，晚上去店里兼职笔译，挣钱，保护林女士。

&esp;&esp;他一直都不敢想上个星期小书呆子是怎么过来的。

&esp;&esp;不止这一个星期，这段时间小书呆子都是怎么过来的，怎么逼自己学着跟正常人一样，一样说话一样做事，怎么逼自己一点儿难过都不肯暴露出来。

&esp;&esp;全锁起来，牢牢封闭着，就这么熬到现在。

&esp;&esp;林间把人抱起来，快步回了卧室。

&esp;&esp;时亦几乎没有任何反应，靠在他肩上安安静静地阖着眼，胸口轻微起伏着，睡得几乎无声无息。

&esp;&esp;林间把他从衣服里剥出来，塞进被子，手抖着不小心把人在床头磕了一小下。

&esp;&esp;咚的一声。

&esp;&esp;小书呆子的脑袋还跟着往起弹了弹。

&esp;&esp;都一点没醒。

&esp;&esp;但在他守了一会儿，准备先去浴室把还兢兢业业营造仙气缭绕氛围的花洒关上的时候，时亦还是睁开了眼睛。

&esp;&esp;到现在格外干净的黑眼睛里还看不出来波动，于老师说封闭和走出来都需要过程，林间没着急，握着时亦的手轻轻亲他的额头：“没事儿，我去关个水。”

&esp;&esp;“热水器。”时亦想了想，“煤气罐要换了。”

&esp;&esp;林间没动，半天闭了下眼睛，往下用力咽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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