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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第1页）

&esp;&esp;小厮不免惊讶。这姑娘当真不是来应征打杂帮手的，倒是想做伶人？偶尔伶馆在缺人的时候，会收留一些面容娇好身段不错，又懂一些音律的散妓。可是他怎么看，也看不出眼前的姑娘有这方面的资质。虽然姿色中上，但是没有过硬的技艺，别说入他们馆主的眼，怕是连他们盛乐坊教习嬷嬷的眼都入不了。

&esp;&esp;楼玉中从腰间取下钱袋，从中取了一些碎银，放在那小厮的手中，道：“小哥，只需去通报一声便可，至于我能不能留下，那便是我的事。”

&esp;&esp;小厮掂了掂手中的碎银，瞧她底气十足，犹豫三分

&esp;&esp;，便道：“你先等着。我去禀报一声。”说完，很快便消失在暮色之中。

&esp;&esp;阿怜忍不住出声质疑楼玉中：“你不会是为了要接近那个季如绵，想进这里当伶人吧？”

&esp;&esp;楼玉中淡淡地道：“我本就是个舞伶。”

&esp;&esp;阿怜立即道：“我不赞成。”

&esp;&esp;“之前说好的，只要我不做什么出格的事，你便不作干涉。眼下又岂能出尔反尔？”楼玉中瞪着属于阿怜的美目，望着盛乐坊的楼阁一脸忧伤，“或是，你嫌弃我曾是个身份卑贱的舞伶么？”

&esp;&esp;不知是否因为共用一个身体的原因，阿怜深深感受到来自楼玉中灵魂深处的悲凉，自责一番，才道：“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在没有遇到玄遥之前，我是个人人避之的乞丐。”

&esp;&esp;玄遥从暮色中走出来，立在“她”的跟前，冷冷地道：“她并非瞧不起你曾是个舞伶。她若是嫌弃你，就不会好心的要帮你。只是你自始自终都没有说明你究竟有什么心愿未了。你口口声声说是被人推落水中致死，但就至眼下看来，似乎你并不想知道谁是害死你的凶手。”

&esp;&esp;尔安应该告诉过楼玉中，以他玄遥的能耐，或许一盏茶的功夫都不需要，便可以知道谁是害死楼玉中的凶手，然而楼玉中从上了阿怜的身之后，并不急于知道这件事，偏要将事情弄得很复杂，甚至想去当一名伶人，或者他根本早就知道谁是害死他的凶手。

&esp;&esp;楼玉中的双手垂在腰身两侧，死死地紧捏着裙摆，上好的面料揪起了一道道褶皱。他望着一眼便看穿他的玄遥，沉默不语。

&esp;&esp;背弃（17）

&esp;&esp;玄遥又道：“你即便是能顺利进入这里，也只能做一个身份最下等的散伶，入不了官籍，能否见着季如绵还不一定。你若想见季如绵，大可不必用这种方式。”

&esp;&esp;楼玉中摇了摇头，道：“你们不会明白的。”

&esp;&esp;玄遥道：“若是你决心已定，便按你想做的去做。但是有一点，我要提醒你，我和阿怜曾与季如绵有过一面之缘，季如绵有求于我，也知晓阿怜是我夫人，假如你有幸能见到季如绵，他追问起来，你该要如何解释？”

&esp;&esp;楼玉中又是一阵沉默。

&esp;&esp;阿怜幽幽地道：“不行的话，那就给我换张脸吧……”

&esp;&esp;楼玉中有些微愕，抬眸看了一眼玄遥，道：“烦请圣仙将阿怜姑娘的脸换成我原来的那张脸。”

&esp;&esp;玄遥眉心微蹙，道：“楼玉中，你可真的想好了？”

&esp;&esp;楼玉中坚定地道：“劳烦圣仙了。”

&esp;&esp;“无须换相貎，只要你想清楚了便好。”玄遥衣袖轻轻一挥，“除了见过阿怜的季如绵能瞧见你本来的相貎，其他人见着你，就如同方才的小厮看见的阿怜一样。”

&esp;&esp;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esp;&esp;玄遥便道：“去吧。”

&esp;&esp;“多谢圣仙。”楼玉中双手作揖，拜谢玄遥。

&esp;&esp;先前前去禀报的小厮走出来，道：“这位姑娘，请随我来。”

&esp;&esp;楼玉中转身，随其进入门内。

&esp;&esp;奎河投为凡人之后，这天眼是时开时不开，以致阿怜被楼玉中附了身，竟没能背弃（18）

&esp;&esp;小厮领着楼玉中到了女部伶人们平日里练习歌舞艺的练习场，道：“姑娘，请稍等，待会儿咱们这里的曲嬷嬷前来，你有何本事，尽管显出来。”

&esp;&esp;不一会儿，一个年纪约莫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妇人走了进来。

&esp;&esp;阿怜见她身姿轻盈，步步生莲，皮肤生得细腻又光滑，不经意间抬手抚着髻间的珠花动作极为优雅，眉目明净，俨然是个花信年华的美少妇。阿怜忍不住心生赞叹。

&esp;&esp;“她可不是什么花信年花，已经徐娘半老了。”楼玉中忍不住说。

&esp;&esp;阿怜惊讶：“什么？她……已经徐娘半老？可看着一点儿也不像。那你有多大了？”在她看来，楼玉中也就差不多刚过了弱冠之年。

&esp;&esp;“是问我死的时候么？过了而立之年。她是我师妹。”楼玉中第一眼就认出眼前这位曲嬷嬷，乃当年一同为盛乐坊的伶人曲小满。论辈份，曲小满还得尊他一声师哥。时别多年，她的脸上没了当年的稚气，倒是了有几分当年教导他们的教习师傅严厉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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